“没什么。”景断水道,“你先退下吧。”
巫新苗把果盘放在景断水身边,迟疑片刻之后递给了景断水一块小金牌。
景断水一开始还没有注意,下意识地结果小金牌,他的手摩挲了一下小金牌以后瞬间觉得不对劲了。
景断水低头看了一眼牌上刻着的模模糊糊的自己,瞬间吓了一条,小金牌落在了地上。
“你是从哪里拿到的这个东西?”景断水抬高了声音。
巫新苗被景断水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得有些懵,讷讷地说:“在地牢之中,小师叔和师兄师姐审问那个魔修的时候,那个白头发的哥哥突然拉着我,然后把这个给了我。”
“他说他做了一件错事,所以小师叔你还在生他的气。他想把这块金牌作为赔罪送给小师叔。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亲自送出的话,小师叔一定不会收的,所以就委托我送给您了。”
“我本来不想同意的,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好惨好惨,就”
巫新苗以为小师叔会因为自己自说自话的冒失举动动怒,可景断水只是怔怔地盯着那块小金牌,许久以后哑着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景断水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迟疑片刻之后,巫新苗还是觉得离开可能更好一点。她不知道景断水和那个雪发的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隐约觉得这种时候的小师叔可能需要独处。
巫新苗走到门口的时候景断水突然叫住了他,“新苗,他给你这块牌子的时候可有对你说些什么?”
巫新苗点头:“有的有的。”
“他说这个世界上,最最喜欢仙君了。”
巫新苗走后,景断水还是一直盯着地上的小金牌。
小金牌不再是景断水初见时候亮晶晶的样子,红绳灰扑扑的,金牌上也有很多划痕。
一直到他手边的那盏茶水晾凉,果盘里灵果白色的果肉变得发黄,景断水都没有离开那张椅子。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垂着眸看着小金牌,一直到太阳下山。
天色已晚,眼前的世界再一次变得模糊,景断水才起身。
他擦亮了一只蜡烛,就着微茫的烛火捡起了地上的小金牌,然后郑重地把那块小金牌放在了金丝楠木做成的盒子里。
南疆的名牌也叫命牌,他们通过特殊的咒法将主人的性命与这块命牌相连。命牌的亮度和光泽度反映着主人生命力的强弱。如果主人健康强壮的话,这块命牌就会在夜里发光。
雪霁色的光,在黑暗之中像是星星,非常好看。
在南疆有这样一种习俗,新婚之夜沉默的丈夫会和含羞的妻子互相交换命牌。把命牌送给最珍视的人是南疆人表达爱意的方式,这象征着把自己的性命送到了对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