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开霁手一抖,毛巾差点掉坑里,好歹抓稳了,询问外面群众:“老顾,外头怎么了?”
顾游的回答是打开了寝室门,声音带着颤抖的急促,“我出去看一眼。”
言开霁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预感,他应该阻止顾游离开他们的寝室。但这个念头只是浅浅转了半下,他根本来不及说话,厚重的实木门已经被重重关上了。
他立马拿毛巾擦了擦脸,套上睡衣就出了厕所,刚要给顾游打电话,就听楼下某层的一个大小伙子失声惊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言开霁顺着声音飞奔到阳台,他们寝室住五楼,三更半夜,看下面的东西其实半清不楚,但一扶上阳台的栏杆,他就在路灯的照耀下,看见了让楼下那人尖叫出声的情况。
一个男生躺在地上,血从身下缓缓流出。
路灯照在他的身上,刚好打在他的后脑勺,后脑勺盖着一顶棒球帽,棒球帽上有一颗银钉,在光下闪了一闪。
学校的路灯从来没这么亮过,也没……这么红过。
言开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摸出的手机,颤着手指点开微信给顾游发消息让他回来。然而顾游没回消息,弹窗却亮了。
“回校的诱惑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作者有话要说:
相逢即是缘,走过路过的朋友们点个收藏叭,不要让我们失散在人海~
《什么是数学》
23点50分,距离顾游离开寝室已经过去20分钟。
标准的鬼片开头。
言开霁听着后方冯浩然堪称安详的鼾声,说不羡慕是假的。
消息栏最上面,是一行明晃晃的红字“网络连接不可用”,通讯录上有个“新朋友”等待验证。
看头像,“新朋友”应该就是楼下躺着的那哥们,搁谁谁敢加?
言开霁使用了包括但不限于多次重启手机,电脑平板一起上,夺取冯浩然的通讯设备等种种方式,最终得出一个悲哀的结论——不光学校的网断了,他们的流量也全连不上了。
信号没了。
当代学子对电子产品的依恋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打不了电话报不了警,看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足以让任何一个妙龄男大学生心头发毛。
言开霁本来想去隔壁敲门问问,这才想起来,隔壁没人。
学校这学期安排了一个月实习,数学系全体学生都奔赴西城的各所小学上课去了,为期一个月,不出意外下周结束,有的小学离得远,人就直接住在那,导致整层五楼如今没几个活人。
跟言开霁玩得好的一帮人,统统在外面当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至于残留的活人是谁,在哪屋,由于实习分配过于杂乱,他统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