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真是艺术生,家里也不缺钱,她的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她几乎是哥哥一手带大的,就包括这一次,家里也只有她哥哥一个人。
哥哥把冯浩然带来的红酒跟他一起喝了,对他说,以后你就是我弟弟。
从孤儿院离开,言开霁回到西城,找了个剧组去当群演,他长得好看,很快被人盯上,从群演升级成男五号,导演连声夸他有天赋,并邀请他夜里去房间谈剧本。
言开霁心无芥蒂去了,四十多岁的导演给他瓶酒,拍拍他肩,嘴里说:“小言啊,你很有潜力,我下一部剧正在挑男二,s+投资,女主是李视后,你知道的吧?”
言开霁拿酒浇了他一脑袋,顺带踹了两脚才扬长而去,听到后面的人在喊:“你这辈子都没戏拍了!”
他理也没理,回头又进了另一个剧组,这回演的是男六号,演完一遍,正好大四开学。
演戏确实是个有意思的东西,而且在别人的故事里,可以麻痹自己的精神,暂且成为另一个人,就能暂时不去想自己的事。怪不得他妈那么爱演。
言开霁不愿意闲着,一闲下来,他就总是做梦,梦见谢潮生变成了一个活人,和他把当年宾利车上没干完的事接着干了。
他还记得当初从鬼学校里出来的时候,他们转眼站在了校门口,冯浩然软绵绵倒在他身上,手里还提着一兜子自热米饭。
兜兜转转,一切竟然又回到了原点,唯独他的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很素的银环。他后来特意去鉴定了一下,材质不属于任何一种矿物,店里的人好奇想要买下来,他跑了。
这是谢潮生唯一存在过的证明。
这也让他始终心存幻想,既然这东西能从鬼学校里出来,说不定谢潮生也能。
甚至连书架里那本《现当代文学作品选读》都没了,这让言开霁更加相信,也许的确有什么办法,能沟通起两座学校来。
他也试着去找过谢潮生的家里背景,但他半点有用的都没能找到,当初他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他总以为未来会很长,不用急在一时半刻,但终究人鬼有别,他们分开得太过猝不及防。
谢潮生真的是会接受猝不及防的人吗?
眨眼间,又是一年春三月。
三月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冯浩然考研成功上岸,二是言开霁的男六号播了。
“我想好了,我长得这么好看,不让全国人民都看一看,那不是暴殄天物吗?”言开霁捧着平板看剧,一粒粒往嘴里扔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