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做的。
在宋兰梅没上岛随军之前,只要有时间,宋洛平都会尽可能地和顾雪一起做家务。
毕竟,如果把所有家务活都甩给顾雪的话,那顾雪绝对得忙的焦头烂额。毕竟她可不是全职主妇,在岛上的初中还担任着语文老师的工作。
宋洛平从井里打了一桶水,蹲在井边开始洗漱起了小宝宝的尿布。
宋家的院门此时是敞开着的,从外面能看到院子里的景象。
江安丹从自家院门走出来,看到对面宋家的院门是开着的,她忍不住想窥探下宋家的动静。
江安丹装作恍若随意地晃到宋家的门口,然后眼睛直勾勾地往宋家院子里看去。
当看到宋洛平蹲在井边洗漱一条尿布时,江安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她还从来没在这大院看到过哪个大老爷们洗衣服,更别提是洗孩子的尿布了。
以她家为例,江安丹从来没让她儿子江明涛和两个孙子洗过一次衣服。
看到宋洛平搓尿布搓得一脸起劲的模样,江安丹忍不住在心里得意地笑了起来。
江安丹站在宋家门口,重重地咳了咳两声。
见宋洛平朝自己看过来后,她特意提高声音朝宋洛平问道:“宋洛平,你媳妇和你妈不在家吗?怎么这尿布轮到你来洗了?你难道不知道男人不能洗衣服的吗,否则可是会一辈子都干不成大事,成为窝囊废的!”
江安丹就是因为她口里说的这个原因,所以一直都舍不得让自己儿子和孙子洗衣服,甚至连扫地这种事都舍不得让他们做。
而她现在之所以朝宋洛平这么问,是因为她觉得宋洛平既然已经开始洗这尿布了,那他以后肯定也就得走霉运了,所以她要趁这机会,好好嘲讽下宋洛平,以报宋兰梅她们上午害她打翻粪桶的大仇。
江安丹的话,直接把宋洛平说懵了。
因为,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洗个衣服而已,怎么就能让人成为窝囊废了?
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让人成为废物的话,那如果想要废掉哪个敌人的话,岂不是按着他的手,让他洗下衣服就好了?
“江婶子, 你的意思是,男人如果洗衣服,就会变成无能的窝囊废?”宋洛平望向江安丹问道。
江安丹重重地点了下头, 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这话可不是我自己胡编乱造出来的, 咱们祖祖辈辈可都是这么说。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找个人问问, 看看咱们大院哪家男人会像你这样蹲井边给孩子洗尿布。”
宋洛平无语地笑出声来,“江婶子, 按照你这个逻辑的话,那你儿子江副团估计也得遭了。比起我这个外人, 你可能更应该先操心下江副团的未来。”
“你少胡咧咧了!”听到宋洛平提及自己儿子江明涛,江安丹一瞬间急了, “我儿子的未来好着呢,怎么可能会遭?!”
宋洛平摊手:“不是我想让宋副团遭呀, 是江婶子你自己说的吧, 男人洗衣服后就干不成大事。而据我所知, 所有战士在刚进入部队当新兵时, 那衣服可都是得自己手洗干净的, 江副团当年在当新兵时, 肯定也不例外。”
宋洛平笑着望向脸色突然变僵的江安丹,故意说道:“这么说起来的话,江副团肯定不止洗过一次衣服了。按照江婶子你刚才的说法,这江副团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啊?”
江安丹本来是想嘲笑宋洛平,却没想到被宋洛平反将了一军。
她一时间哑口无言。
同时, 她心里也真的开始担忧起自家儿子江明涛会不会未来真的因此受到影响。
她此时脑海中, 甚至很是真情实感地思考起,她是否需要去找个神婆来帮自己儿子转下运势, 好让儿子能够顺利得步步高升。
见江安丹一脸纠结的模样,宋洛平笑着把洗干净的尿布拧干水分,没再搭理她。
不过,江安丹站在宋家门口的身影,却是吸引了2团参谋长许忠海和2团2营长田树根以及跟他们一起过来的小战士的注意。
许忠海和田树根作为宋家左右两侧的邻居,自然也认识江安丹这个住在对门的邻居。
女儿许苑娅今年都18岁了,所以作为老父亲的许忠海自然也不年轻,今年已经49岁。
作为三人中年纪最大,职位最高的那个,许忠海轻咳了一声,朝江安丹问道:“江同志,你站宋副团家门口是有什么事吗?”
江安丹本来正在思索要找哪个神婆帮自己儿子转运的事。
突然听到身旁传来说话声,她下意识转头一看,看到身边突然站着三个人,她瞬间被吓了一大跳。
等反应过来是许忠海和田树根后,她骂骂咧咧说道:“想吓死人啊你们,突然就站到我旁边。”
田树根:“……江婶子,我们刚才可是出声提醒了,是你自己想事情想入了神,没听到我们许参谋长说话。”
宋洛平此时已经把小宝宝的尿布晾挂在院子的竹竿上。
注意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他笑着从院子里走到门口。
“许参谋长、田营长、高远鸣,你们还是别触江婶子的霉头了,她现在正心烦着呢。”
许忠海和田树根他们是特意过来找宋洛平的。
见宋洛平似乎知道一些内情,许忠海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么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宋洛平笑意吟吟,朝许忠海和田树根他们三人指了指院子里的竹竿。
“看到了吗,那尿布是我刚才洗好的。江婶子刚刚看到我在院子里洗尿布,就跟我说男人洗衣服会没出息。我便好心地提醒了她一下,告诉她说江副团以前当新兵时,每天衣服也都是得自己亲手洗,所以她可能现在有一点点担忧吧。”
许忠海和田树根他们三人闻言,忍不住都回想起了江安丹刚才那凝重的表情。
三人瞬间感觉宋洛平的说法谦虚了。
江安丹的担忧哪里是一点点呀,分明应该是亿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