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看出了他在做什么,给叶玉珠写回信。
每回江采除了给家里写信,还会给叶玉珠去一封。
江采看着阿九的裙角出了门,消失不见。
阿九真的长大了。他想。
阿九回陆氏那儿复命。
“嗯,送到了。少爷正在写字呢。”她寥寥几语,不该说的也不说。
陆氏点点头,很是欣慰:“待明年科考,阿采定然能高中。”
阿九笑着点头:“是啊,少爷一定能高中。”
娘儿俩说着话,一切都好似稀松平常。
窗外又落起雪来,比昨夜的还大些。
谁也不知,明日是落雪,还是好日头。
到傍晚时分,成国公赶回来,第一时间去见了江采。
“好啊,长大了。长成一个玉树临风的小伙子了。”成国公拍着江采的肩,感慨道。
父子俩又秉烛夜谈许久,直到深夜。
第二日,陆氏身子竟然大好。许是因为江采的回来,叫她心情大好,连带着病也大好了。除去还有些许咳嗽,已经没什么问题。请了大夫来看,也是说已经大好了。
江采与阿九一起在屋子里等着,江采再三询问大夫,得到肯定答案后,才松了口气。
“多谢大夫了,来人,送大夫出门。”江采命人付了诊金,搬了把椅子在陆氏身边坐下。
他微绷着脸,语气带些说教:“母亲可不能再疏忽了。”
阿九站在江采身后,看着他如此,不由得想笑。她笑意才刚出来,便听见江采说:“你看,阿九都笑你了。”
阿九忙不迭摇头:“我可没有!我只是在笑,夫人与少爷感情好呢!”
阿九没成想江采会这么说,回话有些急,脸上都红起来。
陆氏笑着打圆场:“好,是我的错。你别打趣阿九了,她脸皮薄,经不起你打趣。”
江采咳嗽了声,正儿八经道:“知道了,我不欺负她。儿子知道母亲疼她。”
阿九闻言,头低下去,咬着唇,脸更红了。
陆氏笑了声,说:“这几日慧远大师也回来了,明儿咱们去青空寺瞧瞧吧,到年底了,也该去上柱香。”
青空寺有百年历史,在建国之初便存在,一直香火鼎盛。慧远大师更是受人爱戴,这时节,奔着慧远大师来的人多了去了。
陆氏能这么说,自然是因为江逊地位不低,慧远大师是会见他们的。
陆氏又道:“顺便问问你们俩的姻缘。”
阿九抬起头来,嗔道:“夫人!”
江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阿九看出了他的不高兴,也唤了声:“母亲,你的病还没好呢。”
陆氏摆手,坚持:“已经好了,你都听大夫说了,不碍事。”
江采拗不过陆氏,这事儿就这么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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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陆氏便带着江采与阿九出门,往青空寺去。青空寺今日香火旺盛,来人诸多。
陆氏牵着阿九,江采跟在后头,下了马车,由小沙弥领着,往慧远大师那儿去。
慧远大师已经年近古稀,头发胡子都发白,见了陆氏,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
“夫人安好。”
陆氏见过大师数面,也笑着招呼,“大师安好。今日前来,是想让大师看看我这两个孩子的面相,尤其是……姻缘。”
陆氏把江采往前推了推,“大师先看看我这儿子吧。”
慧远大师仔细端详一番江采,眼前一亮,“阿弥陀佛,小少爷乃是富贵之命,日后必定有大作为啊。至于姻缘……似乎……”
大师垂下头,掐指算了算,还是摇头:“看来是老衲道行不够,看不透啊。”
陆氏闻言,脸上笑意已经消了大半。她心道:该不会阿采日后姻缘不好?
陆氏强撑着笑意,又让阿九取下帷帽,“那大师再看看,我家这姑娘?”
慧远大师看着阿九,不动声色:“姑娘命途多舛,兴许命中有些波折,不过一切波折,终归是好的。”
陆氏一口气松下来,“多谢大师了。”
阿九这孩子,从小就苦,她只当大师说的波折是她从前的遭遇,日后定然都是好的。
三人别了慧远大师,又去上了柱香,捐了些香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