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风来留花影 雨过漫荷香 四(1/2)

而幽冥三兽,只等手中银针放完,便已身往后退,全力狂奔,众兄弟知道此次对手极其厉害,自己决斗不过,能借自己伤了人让对头分神顾及的时候及时逃跑已是万幸。那知刚奔出十余丈,便觉身前忽然多了一堵气墙,再往前一分也是做不到,知道对头已至,无奈之下只得停下手脚,果然面前三丈处正立着那僧人,对着众人道:“没料到你三人竟制成了‘幽泉白蛉针’这样歹毒的暗器,将解药献出,不然的话,稍时只会多受苦痛。”说话时,那僧人已连运罡气将三人逼退回门楼前。

此时的张入云人已落下,见师兄弟三人和那两匹马儿均已昏迷过去,口中都吐着白沫,呼吸均极急促,而那赶车老汉情况糟,此时已是气若游丝,中白蛉针的左臂已黑的如染了墨一样,张入云走到老人身边,按住老汉的手臂欲将臂内的毒素挤出来,那知那毒针毒性极厉害,挤了半日,毒液好像已和手臂上的血肉附在一起一样,半滴毒血也未挤出,到此时张入云忽然骂了一声该死,怎么身上带着现成的婆罗叶也不拿出来试一试。随即便从腰间取出,放在老人中针的地方,果然旋即叶便已开始变黑,老人手臂上的黑色也慢慢的消退下来。老僧人见了惊道:“咦?婆罗叶!少年人,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件异宝的?”张入云没料到他竟能识得此宝也奇道:“哦,老前辈,这叶叫作婆罗叶吗?我却实是不知道,此是我一兄弟所赠,我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得来的。”那僧人听了笑道:“这是佛门圣树的叶,只是看你这片叶好似刚长出不久,不然的话效用不至如此。”说完话,转过头笑着对幽冥三兽说道:“现下有了这叶,至多我多费番手脚便能救人,你等此刻交不交解药已不是很重要了,识相的,点把解药交出,免我多费手脚。”三人听了此话,加惊惧,先还打算可用解药作为本钱与众人讲价的心思也全然落空。

张入云见那赶车老汉,所中剧毒甚深,叶变的黑透了,人却还是昏迷不醒,有心将叶换水散完内里的毒质,只是这样一来要花点时间,怕那老汉等的时间长了,身体耐不住,便又将百草所赠的银丸取了一粒出来,塞在老汉的口中,老汉服下之后,转即脸色便好了很多,喉咙一阵做响,人已醒了过来,张入云见这药丸如此灵验,心里甚是高兴,一面将婆罗叶放在水中,一面又从怀里取了一粒欲放在受毒较重的黄雷扬口中。旁边的老和尚此时却又插话了说道:“少年人,你身上宝贝可不少啊!只是看样你还不大会运用。现在你手里拿的是疗毒圣药‘百草寒露丹’,你师兄所中的毒烟一时也不至有性命之忧,何况救他也用不了一粒这么多,这三人身上就有解药,你这么着一人喂一粒,有让王八吃大麦的嫌疑,何况你那丹药颜色纯成那样,连极品寒露丹也不能与之相比,你是从哪儿得到,待会儿给我瞧瞧,还有你那婆罗叶放在酒中放散毒性……。哎!和尚我忽然想起来,你刚是不是连那两匹马也想喂两粒啊?”张入云听了脸上一红,心道:“这老和尚当真了事如神,如不是他阻止,我当真连那马也喂了,想不到义弟给我这丹药如此珍贵!”忽又想起百草和红莲此刻在那地洞之中不知可将伤势养好,心内一阵惦挂。而在一旁的幽冥三兽见张入云身有疗毒灵药,自己连后一点的利用价值也没有了,此时已是危急万分,自己活路已是微忽其危,若不作垂死挣扎,再也别想有逃生的机会。

三人也未商量就已忽然分成三路逃跑,分别冲向张入云,崆峒女弟,和大门后遗迹处,奔向崆峒弟的楚幽皇,还取出背后钢刀朝着那女弟当头便是一刀,他这一刀只是虚招,跟着身一绕,便已绕过二人,往前奔去,那女弟正因丫环所中的毒针难治在那儿着恼,此时见敌人如此,是恼怒至极,反手便将长剑抽出,宝剑挥处,那青茫竟又比先前长了两丈,足有七丈来长,楚幽皇始料不及,当时即被腰斩,身变做两截,跌落在地上。而奔向张入云的楚幽玺,却是一路而来了无数暗器,以为可欺他本领不济,当时捉住了他胁做人质,他为人恶,性又贪狡,临到终时还在做那痴心妄想,想取了张入云的疗毒至宝和灵丹。那知张入云也是暗器行家,见他一路暗器打来,怕自己躲避的话,暗器会误伤了地上的众师兄弟,便取出惯用的短刀,将楚幽玺的暗器全被砸飞,无一落空而且他门户守的极严,虽是在黑夜里,也可看出身手极其矫健,盘龙兽见一时拾夺不了他,也不恋战纵身便往旁让过,已是夺路而逃。张入云见他如此可恶,又念他出手狠毒,行事卑鄙,并还是个淫徒,手下再没容情,左手挥出,便是九点金星疾飞出去,在夜下好似九只金蜂在空中飞舞。或直,或斜,或回旋,呼啸着在空中划出漂亮的金色轨迹向楚幽玺周身要害打去,这是他所练暗器手法中厉害的杀着,也是他暗器本领的极致,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轻用。就听见“扑”的一声,当先飞的急的一枚已打在盘龙兽的后颈,楚幽玺身势一缓,紧跟着其后的金燕镖就已6续打到,接连听着打在身上的扑扑声,竟无一枚落空。楚幽玺旋即栽倒在地上,当中还有一枚金燕镖回旋着打在他的喉头,当即打出一个血窟窿,死状甚惨。而居中落跑的楚幽冥此时却已被老僧拦住,先时颇显滑稽的老僧此时却已变的威风凛凛的站在他的面前,一身宽大的衣袖无风自起,好似被气体撑满了一样,他人本生地白净,此时在夜下如此形态,越显得宝相庄严,看上去倒真的有一副出世高僧的风范,只见他双手合掌道:“到了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吗?”说完口宣佛号,声音宏大,众人听在耳中如撞巨钟,其声久久不歇,张入云听了,先是身心一阵烦燥,转眼便觉得灵台清明,身上一阵爽利,好似大梦初醒一般,眼前一片光明。再看那楚幽冥早已跪倒在那和尚面前,身体微颤,头已伏地,那和尚对他说道:“你三兄弟只有你一人还有点天良,照你过往恶迹今日必遭报应,只是你不似你兄长和兄弟惯犯淫戒,一生之中并未加害过一位女,而且你平日偶尔兴至,还能做上一两件与人为善的事,重要是你九年前,一次酒后喜事忽天良,花三千两银,替一路人赎了一本账薄,却不知此番功德救了那戚家七十九口人命,戚家感你大恩,画了你的画像日日颂拜,往日的因就是你今日的果,你此刻受我大悲吟唱,一身戾气已化为乌有,同时你一身的本事也已被一同化去,普天之下无不可渡之人,你若有心皈依,便在此地为我看守这山门,扫十九年的落叶。如若你不愿意,我也不为难你,你自去罢,从今往后,但盼你改恶从善,做个好人。”

楚幽冥此时如同从梦中惊醒,回顾以往劣迹,此刻纷纷跃上心头,好似昨日刚生一般,自觉自己罪孽深重,已不配为人,听了老僧的一番话便即拜倒在地泣道:“弟回顾以往只觉难再为人,师傅如肯收留,弟从今后必定一力修行,再不为祸人间。”和尚笑道:“如此甚好,渡一恶人比杀一恶人功德百倍,你且起来,我还有话说。”说完对着那崆峒女弟说道:“贫僧这番安排,不知女施主可否赞同。”那崆峒女弟此时也是一阵心神恍惚,她所处崆峒派亦正亦邪,派内修行的功夫有一小半已入了魔道,不似张入云虽功力浅薄但所修炼的却是玄门正宗,恢复甚,还得好处,所以过了好一会儿,觉得精神爽利起来。只觉眼前这个看似形相有些猥琐的和尚,本领却是这么大,自己的师傅怕也不过如此,闻得老僧这番话便答道:“即有大师在此,一切但凭大师吩咐,只是我这下人中了他的白蛉针,还请大师叫他取出解药来。”原来她崆峒派本也擅使各种毒药,解毒功夫极高,只是这白蛉针却实是厉害,她连取了几种门下疗毒灵药给她丫环服食,却是一点功效也没有,倒末了香丘再也支撑不住,人已昏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楚幽冥听了,忙要跑过去将解药递于她,却被那老僧拉过,笑道:“你这么猴急做甚,不见那女娃身中毒针,不便男近前,你将解药抛给她就是了。”原来香丘所中针的位置正是在她的脚背,此刻已被那年长女背了众人,将她的绣鞋罗袜除下,露出雪一样白的玉足验视伤口,古时女的脚极被重视,若被人看到了赤足的话,如同在人前一般,对方虽是行走的江湖的侠女,但此节也不能免。楚幽冥听了这话,忙自醒悟,远远的将解药抛给了年长女,并又取出解药一一给中毒的金燕门众兄弟服下,当然也没忘了那赶车老汉赖以为命的两匹马。待众人服了解药后,果然有所好转,纷纷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看来那白蛉针毒性太过厉害,一干人一时不能够及时恢复,张入云见此,心里甚急,算来众人若不是为了他生病的缘故也不会受此伤害,便想二次给众人服用寒露丹,在老僧的建议之下,便取出一粒来,放入铁锅内,用刀柄将其研碎了,取了些雨水冲了,一人一杯,给众人服了,并还没忘了给那受伤的香丘一杯,剩下些许,又取了些水再冲淡些,连马也喂了,果然灵丹效用无比,众了喝了以后面色转即红润,呼吸也顺畅了很多,观其面色身上所中的毒应无大碍了。

本章节未完,点击这里继续阅读下一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