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入云四人此时却是正在房前习武,瑛姑和叮灵姐妹三人此时已是打做一团,近来瑛姑武艺渐长,虽只一人,但已能二姐妹相持良久,一时间却仍不免要累的一身香汗淋漓,可张入云却是刻意如此,意图利用二姐妹于轻功上绝的天资,以弥补相形之下瑛姑于这方面的不足。
到底在张入云心思里,女儿家轻身功夫终是应该比男人要好一些是。正在三女相斗酣畅之际,张入云却听得远处有极轻微的脚步声,不但声音极小,且步履轻柔,张入云知是一位女客,便忙打手势要三人停下来。
瑛姑闻讯自是即时住了手,但叮灵二姐妹斗的正欢,却哪里肯停下身来,一时叮当加淘气些,只一扑住瑛姑的身,立刻就来呵她的痒。瑛姑虽然生性矜持,但却有些怕痒,一个忍不住,已是护住身,咯咯的笑了起来。顿时二姐妹加得意,手底愈加不规距起来。
张入云虽想阻止,但却已是来不及了,那女客此时已是迈入了四人所居的小院里。
张入云凝神看处,却见来人身着一件十分合体的白绫细折裙,合中的身材,削肩细腰,鸭蛋脸,细细地两道秀眉,一双眼睛尤其灵动,顾盼之间隐有灵光流动,纵是张入云见了,也是为之一振。
而此时场上闹作一团的三人,却还是未有分开,倒是叮灵二姐妹愈加得胜起来,只听哎哟一声娇呼,原来叮灵力大,一时拉扯着瑛姑,竟将她上身锦袄拉脱了几颗扣,顿时瑛姑如翠藕一般的香肩已是露出一截来。
对方少女也是眼界极高的人士,平日自家姐妹嬉戏打闹也是惯了的,此时见瑛姑一身如霜赛雪一般的肌肤,不由也是心神为之一夺。一时自问,却怪自己上一次众人见面时,是有些轻看了这叫瑛姑的女。
瑛姑这时已是满脸羞红,一时脸上着了恼,但叮灵二姐妹却哪里知道这些人情事故,依然我形我素。张入云见此时场上已是闹的不像话,幸来人是女,但也不免太过失礼。没奈何只得行前行了两步,一手已是将瑛姑略揽了一下腰,移向自己身后。他近日来,日常和瑛姑亲近,已是渐忘男女之间礼仪,揽时只觉是再正常不过的时,等到后来想起身旁还有一陌生女,却是后悔已晚了。
另一手,却是抓向闹的凶的叮当,不想二姐妹这几日来日益精进,张入云这势在必得的一记擒拿手,竟是让她轻轻松松躲过。张入云见她能躲过自己这一抓也是极为高兴,但是旁有外人看着,总不能容她再胡闹,瞬时一抖臂膀,已将叮录拿在手里,这是他日来精修隐娘的缩身术的缘故,越是行的功深,越是能掌握人体骨骼的运动,虽是强如叮当这样的天赋异禀,却也让他手到擒来。
一旁的少女看的却是觉得眼前一晃,不知怎地张入云手里已是多了个叮当,一时她心下大骇,不知对方是用什么法,但她素来机警沉稳,一番思量之下,已是有些领悟。
正在她思考之间,张入云已是将双胞胎一手一个俱拿在了手里,而瑛姑也早已将上衣拉好了。少女见此不再犹豫,已是上前一步拜道:“婢赏雪,今奉主人之命特来拜见张公。”
正在她要拜下身来的时候,却早被瑛姑将其扶起,笑道:“这位姐姐别如此,我家公不耐烦的就是这个。”说着,回头得了张入云的示下,已是将她引至自己房内歇息,但赏雪于礼却是看地极重,只等张入云进得屋内,方随了瑛姑入内。
一时进了屋内,少不得赏雪又要上前拜见,哪知张入云见她这般多的俗礼,却是有些不悦,脸上也显了一些出来,瑛姑和张入云相处的久了,知道他也有些歹症候,忙就拉了赏雪于自己并肩坐了。
赏雪生来机敏,见张入云这般作色,知其真的是不喜排场礼俗的人,不由也换了语气和众人说话。
原来刘雨浓其祖母尚在人世,且近日内就要过得八十大寿,刘府家门显赫,纵是刘老太太想一应从简,但古来重孝道,加上这刘老太太本是昆仑名宿,一应弟必要来贺,加上旁亲左戚,江湖朋友,一时间竟是哗啦啦来了有几百号人。
刘雨浓虽是与张入云初遇,但相谈甚欢,心里虽是将张入云认作情敌,但对其为人却极是钦佩,如此家中盛事,如不相邀却不是待友的礼数,但一时间他却又因是日后家中族长,走不开身,只得让自己贴身侍女来请。
哪知众婢都因上一次得被张入云窥伺身体一事,心有不悦,纷纷不愿前来,相形之下,唯有赏雪人较明白,虽是主人的身份,却也是相求了一阵,得赏雪答应。
再说张入云听得,原来是请自己前去参加寿宴,他平生怕的就是这类俗务,不由脸上露了难,欲待推辞,但刘雨浓投来的贴,却是写地极婉转周全,难以让他不答应。而叮灵二姐妹听赏雪说起祝寿时人物繁华热闹无比,是笑逐颜开,吵闹着就要让赏雪带了去,没奈何张入云只得答应了下来。
赏雪见他答应,却又从腰间取下一件小布包,解开后,又将其在床上抖开,原来竟是两色玉一般的绸缎,众人只奇怪虽是那么小的一个布包,内里裹的两色玉帛,却竟能将那床铺的满满地。
此时却听赏雪说道:“这是玉烟罗,因上一次叮家二位姐姐,见我四姐妹用这料做的衣服甚是喜欢,我家主人见了,特命婢带了两匹来,想来瑛姐姐定是一手好针线,是以我家姐妹没敢事前献丑,只将布料带来了,还望众位姐姐不要嫌弃好。”说完她却是脸上一笑,原来刘雨浓自得从小与她四位姐妹相处,长大后却是于女各事无不细心倍至,待他成人之后,自是得了一身的风流手段,因见张入云三位婢生地如此美秀,自是要要尽他一番心意。
呵灵二姐灵自是心喜,一时却是两姐妹一是一方披在身上乱舞,独张入云犯了难,一时间却不知道送些什么回礼,况且刘家老太太的寿礼就也够让他头痛的了。
一时只得使了个眼色,找个借口同瑛姑一同行出屋来,商量此事。
瑛姑听了张入云的话,却是笑了,只得点醒张入云道:“婢看那刘府必是极富贵的人家,公就是拿座金山去,怕人家也不放在眼里,即是拜寿而已,我们又不是刘家的嗣,只需备些寻常礼物以示尊荣即可,难不成公想与别人斗富不成?”
一句话却是让张入云明白过来,只是二人商议之下,却是刘雨浓四个婢的礼物难办些,商量了好久决定将取自虎王处的四颗拇指大小的明珠相赠,这物事当日里只为叮灵二姐妹看着好玩留在了身边,日后因张入云觉得二人整天携了这东西太过照耀,方又让瑛姑收了起来。
即便如此,张入云也还是觉得不妥,这珠虽罕有,但却匪气太重,不是正经的来路,论到送人,却是有些不敬,可一时却又想不起送些什么来好。若是寒露丹的话,虽是珍贵,但四人分了只得一两粒却太少了些,再说张入云此时也寻不到什么瓶罐的东西来装了它。
待二人返身回屋后,不知怎地二姐妹竟极听赏雪的话。正在那里老实地坐着,只静心看着赏雪取了一方罗帕,拿在手里叠成好多式样与二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