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入云见她欲言又止,不由一声轻笑,如此果换得叶秋儿一声怒骂道:“要死了?你无事拉扯我做什么?”说话间,便急着要将手掌抽了回来
不料张入云却是手底加劲笑道:“无事自然不敢,正是有事才得这般啊”他一面说话,其八尺身躯也随着话音慢慢消失于空气之中,叶秋儿正在惊异,就见自己为其牵绊的手臂也在逐渐消失,这才知他竟得了隐身奇术,当下奇道:“几日不见你竟学会这桩本事,怎不早先与我说个明白,却让我一阵担心”
张入云在旁笑道:“如此下作的行举,告与你也是被你耻笑,倒不如待的此间先斩后奏,省得你又不答应况且我初学乍练,还称不得精湛,不与你掌心相联,不能传功,自然不好意思告诉你先说好先时我可是一力要你先回峨嵋的,这回子事到临头,你可再与我挣扎免得两不相便”
叶秋儿啐了他一口道:“哼几天不见你倒变得会说嘴起来,几句话里便列了这多理由,还带编排起我的不是你先说你这隐术法倒是怎么来的,我就不与你争辩”
张入云也她果然忍耐不住与自己纠缠,只得讪笑道:“自然是有人传的,不过师傅没让弟子显露自己身份,我这做弟子的自然是不敢违背的了”
叶秋儿鄙夷道:“胡说些什么?左不过就是那太行夫人的女儿教你的你这人倒是没骨头,就为搪塞遮掩我,便厚了脸皮称别人师傅起来无耻又无赖”
张入云惊道:“无耻?叶师姐也太过苛责我了张入云虽不成器,也还当不得你这等评语”
叶秋儿笑骂道:“怎不是四年前我和你才见面的时候,你就得人物委琐,雨夜比斗时时也是出尽奸谋,现在占尽太行夫人家女儿的便宜,学了些邪门外道便在我面前张狂起来,不是无赖无耻的小人却又是什么?”
张入云呆了一呆笑道:“你这人平日看着挺大方,怎么和人斗口起来却又这么小家子气,数年前的事也能被你翻拣出来?当日我懵懂确有冒犯之处,但你手下也没容情将我打成重伤,也算是就此揭过,至于这本事也是为了偷潜进坐望峰一用,虽是为了晓习了,但一半也算受人之托,有些来历,你又何必言语里轻贱人家”
叶秋儿见张入云处处为紫祥天护短,心中不悦,正气愤愤地欲再厢说骂不料却闻张入云出声示警,跟着掌心一沉,自己一条臂膀已为张入云拖带的垂了下去,她此时看不见身边人,但也感觉到对方已是匍匐在地,俯耳静听稍顷,少年人便已翻身站起,引了叶秋儿往一旁行了十余丈,一时又俯在山石后敛声静气
果然,二人刚刚落定,便有一队苍狼结群渡过,爪牙坚利,俱是蓝色,周身毛发根根立起,活似刺猬一般,最小的一只也有毛驴一般大小,于山间岩壁上行走如飞,飞身渡跃之时,爪下便是一阵飞沙走石,原是它利爪尖锐,每一行走踱步之间,便得将脚底坚石洞穿
群狼驻足后,好似嗅取到张入云二人方才立身时的气息,顿时兴奋不已,只是张入云从紫祥天学晓的五行隐身术不比江湖小道,只遁身后,周身气理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然凭当日张入云灵秀也不得察觉佳人所在狼群多时不获二人踪迹,心上不奈,几番与远近周旋,最后到底放弃,就闻的头狼一声尖啸,群狼又往山下去了
叶群儿在一旁见了,笑骂张入云道:“前番你说要从容上山时多逞威风,怎么到了这一会儿临头之际,又这般畏手畏脚……唔……,呸”
张入云因见狼群去尚不算远,连连噤声,身边这冤家还是不听自己一味说叨,无奈只得将其口掩住,叶秋儿出其不意,当即住了口,但因不奈他这般行止,忙将其手掌震脱后又骂道:“你作死啊这般对我还有你那手这般脏,竟也敢碰我?”气恼之下,翻手便欲将其单掌甩脱,旋又用手肘向其肋下撞去
不料张入云技击本领已是天下一流,只一个侧腕便将她连消带打的妙着化尽,到最后,仍是将佳人一双手臂捉住,二人终未有显露形迹无奈之下,张入云只得好言相慰道:“你又不是未见过经历过,我二人才到这山脚下自当谨慎些,何况这些苍狼耳目灵便,嗅觉是群,我这隐身法儿只是初练,只我一人还能从容,带了你只怕有所欠陷,所以才得这般小心,你倒好,还开口出声,幸是这五行隐身术灵异,不然以那些苍狼的耳目纵是再隔上数里远近,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叶秋儿知他说的是实情,但不愿事事都被张入云占了理,仍旧骂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狼狈委琐的举止,就这几头妖狼,只要我一出手,顷刻便能收拾,还用你这样藏头藏尾的?还有这些畜牲的耳目虽然灵便,你的耳朵却也不差啊我方才一点讯息未得,却被你先一步察觉,还是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