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路经地府穿行,行的多时,但觉周遭越来越热,张入云三人虽不知还有多少路程,但都是久经历炼,已知不久即可到达唯段惊霆喜说笑,与太行夫人明知故问道:“紫老太婆难不成每次你下这地府,都是用这牢什子做钻地老鼠一般的吗?如此费事,还不如早开一条通道来的省事?”
太行夫人瞪了他一眼:“我坐望峰百年经营自有地道相通,若真是玉音那贱人图谋不轨,以她心性必一路上多设禁制,我这五火遁金轮从未曾与人前试用过,如此自山腹中而行,决可令她意想不到,抢在其前头,防其变故”
段惊霆闻言大笑道:“想不到你倒深知那老尼姑的为人呵呵,说来她与你一样,都是一般的利用别人为自己谋利,前番你利用各派门人为你破自己大女儿的禁法,今番这老尼姑想用你小女儿收炼金龙,你二人一先一后,一来一往,真堪称姐姐妹妹,不差多少不过她倒比你脸皮厚,竟拜了自己徒弟做师妹,就可惜你这老姐妹,却也瞧不出她在作假”
太行夫人正为此事深以为恼,今被段惊霆点破,是犯了嗔性,怒声道:“她即故意想骗我,自然摆布些张智,不过玉音能做出这等不要脸面的事来,是她为人下贱的缘故,只你这等鼠辈才堪能与其相比”
段惊霆见太行夫人到了这步田地还在自己面前张狂,正待手下使劲略作惩戒,就听身后张入云忽得轻声道:“玉音虽是脸老皮厚,但此一回倒也不全是为了害人”
“是什么缘故?”段惊霆二人闻言同时问道
张入云冷笑道:“我猜她这三年里从无有一日以真面目示过人,不然当日也不会私自潜迹于万香园中寻觅蓝田玉实了”他这一番话说的甚为古怪,段惊霆和太行夫人都是性高之辈,见张入云说一半藏一半,都作嗤鼻,不再我问独沈绮霞经得当日雷音洞一役,她又兰心慧质,于众人第一个藏得黑衣女子便是由玉音假扮的,此时再闻张入云一连冷笑,已是猜到了一些结果
待四人穿入地府百丈,四周山岩越发炙热的厉害,而那金轮也为山石受热融化行的逾加迅捷,终在两炷香功夫过后,张入云耳听前方岩体回声有异,眼前一个空阔,身体一轻,已是于钻入山腹之内
可才得众人落地顿足,便见头顶了一道银光如急矢一般的砸下,张入云眼明手快,第一时间将手腕乾坤镯提动,往来物上撞去,就听得一个雷暴,虽有乾坤镯在手,少年男子依旧一个踉跄倒退出两步,胸中一阵窒闷,好一会儿才得喘息均匀尚幸张入云是四人身量最后的,即为他将落雷挡下,众人都得无恙
谁知众人才得定神,又是两记闷声,空中再度又得两枚雷光度下,此一番却比前一回声势还盛,不只银光万丈将地穴中映得如同白昼,且还夹带着青焰炙火,忽刺刺再向众人头顶击来段惊霆见状,忙纵身往一旁蹿去,未想空中似有人观察一般,只他一纵身形,便又是一记神雷砸下,无奈莽少年只得脚底点动再又一番纵跃躲避可如此一来却似将天空煮沸了似的,银雷青火如布了雨一般,直泻而下,任段惊霆轻功绝顶也是如影随行,他让到那里,雷火便跟到那里段惊霆脚快,虽神雷一时击不中他,但绿火一挨至地,便得雄雄燃起,并不止歇,少年男子平生遇敌无数,至一遇绿火炙浪,便知不是轻与,无奈一个倒翻便又回到张入云一众人身旁,只前后晃眼的功夫,就见他已是汗湿了全身,其间半有提力运劲的缘故,另一半却全是为烈火炙浪袭卷所至
而张入云此刻已是将双手一分,手中金镯转眼便化做了银光闪铄,晶轮般大小的银圈,双手分持,只往空中一迎,空中雷火便为其挡下,可也一般的银雷易挡,青火难制,转眼四人周围便已遭绿火密布,热浪翻滚,张入云口鼻之内俱是热气,片刻功夫便连呼吸也作困难,别说是举步移动了
如此四人几为动的一步,便已受制,左右相看都是不得道理,如此下去,顶多只能仗太行夫人遁金轮逃跑,想与玉音争夺金龙,却是万难一时张入云与段惊霆无计,正待吩咐太行夫人将遁金轮取出,四人换个地点钻出再想法子时刻,忽见沈绮霞双掌合十,瞬时周身得笼了一层青光,光芒激动处,周遭青火便得渐渐止息,可沈绮霞功行到底有限,只将那绿火逼出体外四五丈,便不能再进
太行夫人见沈绮霞竟炼有护法佛光,心头震惊不已,便是向不服人的段惊霆此刻也是改了颜色,自忖先时倒将这峨嵋女弟子瞧的小了唯张入云知道沈绮霞提炼佛光极费心力,忙侧身欲开口劝其不要如此耗费精神谁知沈绮霞也恰恰就在这当儿将垂目抬起,竟接着又取纤纤十指交叠,如兰花盛放一般结了一个法印虽见空中雷光落下,但四人五丈方圆内的青火却不再能进袭,张入云见她行法从容,不再想当日一般转眼便见了难色,心下一松,方没再开口
可如此一来,那空中银雷却得多了起来,即时里就如雨一般的落下,张入云虽空有昆仑奇宝,但不能如董开阳那般运用,只能全仗身体硬接,不多时便已是双臂酸软,不能为继,可好在他技击本领已入绝流,假以时间摸索已得窍要,当下就将银轮舞开,便见一道光晕忽悠悠的往四周荡去,虽还荡不得银雷绿火,但多少要受其牵制波动,威力也小了好些
段惊霆在旁见张、沈二人都得出力,但终是只能防守,不是长久的计较,心中嗔怒,忽想起一旁还有个太行夫人,忙大声朝其喝道:“紫老太婆,你莫在这边看热闹,你不是从来自负家私众多的吗?这会儿功夫,怎么只见峨嵋两个后辈显宝,你却不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