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草不置可否,但她天生异禀擅观人气象,段惊霆一身邪气在她眼里却实比玉音师太可爱的太多,今见张入云开口道要上前帮忙,不由自主便是点了点头
张入云见之一笑,抖手便将最后一枚金燕镖取了出来,一鼓作气单掌便已变了赤色,原来是他刻意将铁研针的真力注入金镖之内,要知张入云金燕镖本已是天下罕有的暗器,乐长老人铁研针功夫是变幻摩测,此刻再加上他才刚得手的一身至刚纯阳,几番发作将个金镖炫耀如漆黑深暗的地穴中一颗眩人眼目的火星祥草心性幼稚,见张入云张手便将个金镖大发光明,只当他是在作戏法与自己瞧,立时眯起眼睛拍着小手叫好再见张入云振腕将其甩出,似是在夜里发烟花一样,心觉有趣,是兴高采烈,制抑不住的兴奋
可这枚金镖可是玉音师太的煞星,她连番与张入云二人交替争斗,都是费尽了心血气力,如今施动未炼制圆满的金角是耗损元气,待其查觉时,火星业已是近在眼前,无论如何也是不及换兵器抵挡,纵是偏头侧过,自负也是力有不逮,可玉音到底学有所长,见此危及,即刻将口张口,顿是一茎玉筋托着一朵青莲自口内绽处,生生将张入云倾尽全力的金燕镖架住如此奇术当真高明,便是向不服人的段惊霆于旁见了,也是为之乍舌
张入云见之也是面显不悦,可是他此刻功力大进,这一枚金镖到底与众不同,虽为玉音青莲架住,但兀自与莲花近前转个不休,好似一团精光闪耀,不住跳跃的晶球稍时老师太到底气虚,况且眼前二少年都堪称自己大敌,实无心恋战,于是一个拼力将金镖震偏了方向,这才驾剑光纵身而逃,不料张入云金镖至此时余力仍自未尽,虽偏了方向一样还是打向玉音,只可惜未曾将其人颜面伤及,而是只差了一线将老师太经久带在头顶的黑纱罗帽挑落
一时露出玉音本来面目,张入云心神一振,急待见其为香丘临终前崩裂内丹毁容后的丑模样,谁想自己大错特错其人竟是个少女,本该光溜溜的头皮,是密发丛生,虽清瘦的厉害,但却毫无疑问的是一绝色女子,一方清淡的面孔直惹人过目不忘,下巴尖瘦的厉害却又正合了沉着如幽潭一般的秀目面相清雅细致,纵是与姚花影天仙般的绝色佳人也不逊色,瞧仔细时,只依稀有几分模样与当日年老的玉音有些相似
祥草见与段惊霆久斗竟是一如此俊雅的大姐姐,当时只改了声气,张大了嘴巴,不知如何是好可就在她疑难时刻,却觉自己浑身打颤,留意之下,越来是搂抱着自己的张入云正深蹙眉头,将唇反咬几映出血水还未待她惊声,陡觉周遭空气一窒,瞬间里自己已被张入云晃至玉音近前不远处,再闻少年人一声虎吼,穿云拔日的一拳惊虹便已掼了出去
可此时此刻玉音已是得空回气提力,见张入云识破自己面目恢复,纵声高笑,便自腾空而走,张入云一拳虽劲,但应急怒之下失之灵动,为玉音空中一个转折便就轻松躲过而一旁段惊霆见玉音又走了,又欲重使故计再击其空中飞剑法宝,不料却为恢复神智的张入云伸手拦道:“不用了,这老尼姑绝不会再容我两人两次得手的”果然,他话未说完,那伤恙剑便是一阵霞雳般的作响,随之剑光暴涨,将众人耳目遮避,护了剩余八宝一阵精光闪动也自走了
段惊霆见走了玉音,犹自不悦道:“如此放这老太婆走了,实让人不甘心,就真如你所说的不济,我也要让她尝几下好的才能放了她”
张入云摇首道:“没用的这老尼姑功行还是在我二人之上,真如发起性来,不顾厉害拼毁几件宝物,却可真如其所言将我二人治死,今日我二人能有这般结果已是万幸,何况这龙阳极尽刚猛,再久斗下去,还没等将她拿下,我二人便已为气血破体而亡,有甚意思”
段惊霆此刻体内纯阳劲气乱做一团当然知道张入云所言不虚,可观对方面相却又没有一些显露疲乏的意思,他此刻还有图谋,当然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短处,当下里强打精神辩道:“只是如此可太便宜她了,早晚我要找她算账还有你不是说了这老太婆已经毁了容了吗?怎倒又成了个美貌的女子?
张入云闻言冷声道:“她是我的,倒不劳段兄出手,迟则数年内,我必要登门造访”
段惊霆笑道:“还要过的几年?你倒算的精准,你是想等再过几年让她把几般法宝熔炼修成再上门强夺到时还可趁机羞辱她,算来你还真是够毒的”
张入云不料对方这般眼力,竟一眼看出玉音几般法宝均未炼制完全,可仍旧答道:“她身上这些零碎,我从不曾放在眼里,不过其中有几样是我身边几亲密的人用性命换来的,我断不能容别人再夺了去,之所以再过的几年去寻她,一为功行深造,二为你所言,我正是要让她知道辣手毒心招致的报应,不如此也不显天地道义和我张入云的手段了”
段惊霆听罢大笑,笑声不断几使其背了气去,时久才得住口道:“我最佩服你的,就是你这一口仁义,却又行的毒手,虽则要人瞧了虚伪不堪,但到底也是以毒制毒,还不算是最下乘的那类贱人”
而至此时祥草见段惊霆面色渐渐恢复,心上高兴,急欲挣回其怀内探视,一味的催促张入云飞临其身边少年人见怀中少女到底与段惊霆亲切一些,不自觉间多少仍有些不甘,但他心性恬淡,面上只露出几许尴尬的笑意便自作罢,手中轻松,便将祥草如推烟雾,缓缓送回段惊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