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四下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凤凰枝上凤凰叶,凤凰叶碎在脚底也有暖流,晏破舟没踩几步落叶,又听萧行绛轻声笑道:“别气了吧?”
晏破舟不答应,嘀咕一句:“没皮没脸的。”
“没皮没脸才讨得到魔尊大人青睐,”萧行绛在他耳边说,“旁的人见魔尊大人这样薄情,恐怕会悲痛欲绝呢。”
他贴的近,声音又低,口中的温暖气息直往晏破舟耳朵里钻,晏破舟招架不住,小声辩驳:“我不薄情。”
萧行绛顺坡下驴,从善如流地笑道:“是了,不薄情,舟舟想着我,我很欢喜。”
“别说了。”晏破舟推着他的脸,萧行绛知道他面上该红了,趁热打铁温声说:“那么,不薄情的魔尊大人就请不要再与我置气,免得我热情浇了冷水,白白单相思。”
“我说不过你。”晏破舟抹了抹脖颈,瞧着前面嘟囔一句。
正此时,一直朝前走的小鼠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小心翼翼地说:“快天黑了,哥哥你们要不要歇一晚?”
方才打斗耗费心力,又行路许久,萧行绛想晏破舟该倦了,点头道:“歇一歇也好。”
长夜沉沉,四下静谧,林影深深,只有一点凤凰枝燃起的火光在林间。
“凤凰林中除了白鼠先祖,住的便是些伴着林木而生的鸟妖,这些鸟妖世代在这里,不为别的,只为从凤凰林中揪出啃食树木的虫妖,这些虫子只在凤凰林中有,与鸟妖相伴相生,相生相伴。”小鼠抱着篮子,如是解释道,有鸟妖落在他肩头,叽叽喳喳地与他说话。
“相伴相生,相生相伴。”萧行绛重复一遍,偏头问身侧的晏破舟:“像不像我们?”
晏破舟拿着树枝在泥上画画,闻言抬眸说:“我是鸟,你是虫。”
萧行绛揉了揉他的发顶,笑道:“好好好,那魔尊大人要吃了我么?”
晏破舟听得他话中有话,轻轻一哂,说:“你是条坏虫子。”
萧行绛正想说什么,却察觉到一道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们,晏破舟也察觉到了,抬头看去,小鼠的面庞映在火光中,正直愣愣地瞧着他们。
“他在看我们。”晏破舟小声说,萧行绛正欲放出一团龙息教小鼠睡下,晏破舟手腕一抬,掌中旋出一道魔息,如一张薄被覆住了小鼠,萧行绛龙息与之相撞,发觉小鼠已经睡着了。
“好棒,”萧行绛夸他,“舟舟也会哄人了。”
“没有,”晏破舟摸了摸后脖颈,低声说:“就是打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