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八一早爬起来去上朝,可怜的,半夜里,小叉烧还在抽咽,抱着夏茉不撒手,早上老八起来时,小叉烧还在夏茉的怀里睡得跟猪一样,真过份,要不是看他昨儿挨了打,怎么也不会许他在自己床上睡的。
愤慨归愤慨,朝还是得上的,谁让他是八爷,还没正式接活,但总得露个脸,让朝臣们知道自己回来了,老爷子昨儿特意交待过的,不过让老八觉得有点烦就了。
正想着,侍书和入画进来伺候,抱琴和司棋还留在热河做善后,他们现在主要工作不是跟着伺候了,而是生意。
而跟在侍书和入画身后的是老八都快忘记长相的四妾,吓了他一跳,感觉怎么恶梦又回来了?赶紧回头看看还在睡的夏茉和宝贝儿子,马上挥手让四妾赶紧出去。
侍书和入画当然知道八爷怕啥,但不敢笑在面上,嘴角便直抽抽,气得老八连他们一起赶了出去,就留下个小太监伺候自己洗漱了,早饭也不吃了,直接上朝去。
夏茉知道老八起来了,也听到了外头那几声柔得能掐出水的‘八爷’是出致何人之口,但她动也没动,这对她来说的确是个问题,原来躲开了,不代表解决了,问题就是问题,总得面对。可是怎么面对?她还没想好。
吃了早饭,接受了四妾的拜见,刚想介绍小主子给他们认识时,宫里来人了,十八阿哥派人来叫小叉烧进宫一起去挑马,说好了,他的就是小叉烧的,于是守信的一早就派人来叫,两人一起的小马当然得一起挑了。
夏茉昨儿倒是听到了,倒不很真切,回来尽顾着打儿子了,也没问,现在当着这么些人,总不能问,于是点点头,但想想,总不能只让小叉烧自己跟着个不认识的小太监进去,想想又挑了几样罗刹国的新鲜玩艺儿,给十八阿哥带上,各宫的礼物昨儿就派人送去了,虽说是不用每宫行礼,但礼不可废不是。
进了宫,贵妃和十八都等着呢,送了礼物,十八谢了夏茉,就兴冲冲的拉着小叉烧出去挑马了,钮祜禄氏笑着摇摇头,手一挥,内殿便没人了,但门却没关,心腹的嬷嬷们站在院里散步,神态轻松,但绝对听不到内殿的任何谈话。
“娘娘!”夏茉吓了一跳,这么一来,只怕任谁都知道自己在跟钮祜禄氏密谋什么了。
“也不是什么体己话,就是图个安心,之前还知苏麻小心,现在有了老十八,自己不用学都知道要这么做了。”钮祜禄氏轻叹了一声。
“您这样太着眼。”夏茉笑了。
“关上门更着眼,其实最不着眼的就是带你去御花园逛逛,那倒是不着眼子,反过来要传你巴结我,想替老八谋什么了。”钮祜禄氏白了夏茉一眼。
“老八想谋什么也不在现在谋啊,要么早点,要么晚点。”夏茉叹了一口气。
“那些没眼力劲的知道个屁!所以汉人怎么说的,雁雀安知鸿鹄之志。”钮祜禄氏先骂了一句,却也拽起文来。夏茉知道她虽满洲贵女,但肚子里真没多少墨水,捂嘴笑了起来。
“老八没大志,赚点钱零花就成了,也不想站队,谁干都成!娘娘,你……”夏茉迟疑了一下。
“让老十八躲远一点,是不是?”
“十八阿哥有您,处境兴许比老八强点。”夏茉干笑着,她刚刚倒真想这么说,不过钮祜禄氏先说了,她就不好意思说了,只好婉转的提醒一下,以老八为例,老八别看受宠,别看大把银子赚着,大功立着,照样一个出身问题就能被人砸死。钮祜禄氏别看出身好,可是你儿子小,人家成年的阿哥们上就抢占了至高点了,你一个几岁的小阿哥冲出去就是个死字。
“还用你说,不然这几年我能把他拘这么紧?民间的孩子只怕也他这么老实的,本想着,拘紧一点,老实点,至少混个亲王混点安生日子才好,昨儿一看,没用,太老实了,到后来也会被人踩死。”钮祜禄氏看样子就跟发了狠一样。
“娘娘!”夏茉忙按住了她。
想想历史上的十八爷那倒霉催的,人命唯一的意义就是拉开九王夺嫡的序幕,自己现在总不能跟钮祜禄氏说,老十八活不长?那么钮祜禄氏现在就能杀了自己。
再说老十八怎么说也是自己看着出生的,现在看着也真讨人喜欢,跟钮祜禄氏说的,这么单纯善良的孩子只怕民间都难得一见,能出现在皇宫里,就是天使了,总不能真的把天使折了这儿吧?夏茉有点舍不得了。
可是自己怎么改?不让他去狩猎,可是四十七年不让去,万一自己蝴蝶的翅膀一扇动,改四十四年了,她找谁说理去?
“知道知道,你从小就胆小怕事,树叶掉头上了,你怕不怕?”钮祜禄氏白了她一眼。
“娘娘,茉儿在热河求子时,替十八弟算了卦。”夏茉想想迟疑的说道,刚刚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十八去承德,让他们闹去,我不去了,你们拿什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