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人的悲伤和思念非常的强烈,所以即使凝成了莲花,它们也不肯离开主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碧海滋生,最终,形成了一片被莲花充斥的海域,”息衍突然转首凝视舱外,过了许久,他才回首对昕儿淡然一笑,“看样子圣女下山并非为了那枝香草,而是忆莲爆发。”
不明所以的转过首,舱外仍然阳光鼎盛,海面空无一物,好奇的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息衍肩头站着一只雪鹰,它与大长老的那一只,几乎一模一样,他伸手轻轻抚着雪鹰的头,“你看不到,她们远远跟随在我们的船队之后,这是皓,它和雪儿是兄妹,前些时日,就是它帮你取走了第一枚锁魂针。”
轻轻抚着皓的头,然后振臂让它飞起,皓在舱中盘旋一圈,再落到息衍肩上,息衍继续道:“每当碧海中的忆莲泛滥成灾时,便会有异象,这一次,是血月,每一次泛滥成灾,南荒都会有灾难,没有人能够预料那灾难是什么,上次忆莲爆发,雪原的冰层融化,洪水几乎淹没了半个南荒,要避免灾难,除非在莲花令碧海的中干涸之前便让它们消失。”
“是吗?为什么忆莲爆发南荒会有灾难呢?”昕儿疑惑不解,“难道那些记忆里,本就有伤害吗?”
“当然不是,”息衍微微一笑,“其实光明宫要人忘却前尘是违逆了天道,无论人有多少的罪恶,在她的记忆里,都有一种力量能够温暖她心灵,光明宫却强迫她们抛弃了这丝温暖,让她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连天都愤怒了,当碧海再无法容纳这样的悲哀时,上天就会降下灾难,惩罚人的无情。”
原来是这样,不知光明宫中的女子们,有着怎样的悲哀,竟然能够填满碧海?忘却前尘?真真的悲哀,即使真的忘却了前尘,但心里仍然对前尘会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思念吧,光明宫的人真真的可笑,难道忘却了前尘,便可以重新开始吗?
“昕儿,”息衍轻声道:“其实光明宫的人不知道,要化解忆莲,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女子的眼泪,可惜的是,无论光明宫,还是玄火教,所有的女子都不许流泪,你不在这个限制之中,所以……。”
连流泪都不许吗?这般的可怜,昕儿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许流泪?”
“修罗应该告诉过你六十年前玄火教与光明宫的战争吧!”息衍微微耸肩,皓拍打着翅膀,“光明宫的宫主将圣女囚禁在冰海之底,圣女的眼泪化为蓝莲,蓝莲令冰海泛滥,冰海淹没了光明宫贡奉历代圣女遗骨的神殿,那是大光明宫的灾难,因此,光明宫上至圣女,下至最低微的侍婢都不允许流泪。”
“玄火教呢?”昕儿追问道:“为什么玄火教也不许女子流泪呢?”
“既然光明宫的女子不许流泪,那么玄火教的女子当然不能落后于她们,”大长老缓步走进船舱,“玄火教与光明宫斗争不休,在这样的小事之上,当然不能有丝毫的退却。”
是吗?她也许不知道不能流泪对于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吧!那绝对不是软弱、那绝对不是示弱,那是为了发泄内心的悲哀,“你也是女子,难道你不流泪吗?”
“当然,”大长老对息衍敛眉行礼,以示尊敬,尽管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任何尊重的意味,然后她转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昕儿,“我当然不会流泪。”
是吗?只是此时不会而已,昕儿默默的转过头,只是还未到真正伤心的时刻吧!
“祭司大人将这个女子千里迢迢带回南荒,只是为让她流泪吗?”大长老的语气咄咄逼人,面上却是娇艳的笑,眼神妩媚,带着一种难言的引诱,“若只为此,教中对祭司大人忠心耿耿的大有人在,只要祭司大人一声令下,何愁没有人为大人流泪?”
“既然如此,那就请大长老以眼泪化解碧海之危吧!”息衍面若沉冰,目中满载着不悦,“不知,大长老可听出忆莲的歌声所指?”
侧目看去,大长老神情尴尬,面色潮红,息衍转过身,“大长老想是忘却了,能够化解碧海之危的,只有能听懂忆莲歌声之人。”(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