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苗似乎颤了颤叶子,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过来。
【里】
毕元洲与宁华的表情十分精彩。
燕眠初看看这个又扫了眼那个,只觉得这两人的脸上仿佛被打翻了个巨大的调色盘——红黄绿青挨个颜色过了一遍。
毕元洲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刚刚要说的话完全被噎在了嗓子边,余昭里也傻愣愣地瞪圆了一双眼睛,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头顶的流光坠入了眼中一般。
“您您您……”。毕元洲是真的结巴了。
“怎么?”燕眠初挑眉看他:“毕宗主是有什么意见吗?”
毕元洲哪敢有啊,他甚至连与燕徊直视的胆子都没有,他悻悻收了声,却还是咬牙回了一句:“昭儿身负宗门重任,一旦忙起来可能脱不开身,万一要是懈怠了老祖……华儿则……”。
他是想说不如让宁华也在旁陪着,大不了两个孩子都跟在燕徊的身边吗!毕元洲这些年来将不少事务都推到了余昭里的身上,他比谁都清楚那些东西有多浪费时间,这机会落在余昭里的头上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身负宗门重任?”燕眠初看向余昭里逐渐显露苍白的脸色,“是我考虑不周了。”
余昭里感觉自己周身的温度一点点冷却下来,唇角勾起的弧度也一点点落下,他垂眸盯着自己的衣角——雪白的衣服在刚刚陷入沙坑时就脏污的不成样子了。
他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枚银白色的玉符。
“既然如此,这是我的传音玉符,有需要时可以用它来联系我。”
余昭里又傻了。
未来的宗主总是这样傻兮兮的,成何体统?
余昭里双手将那块玉符接过,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入手温润清凉,他双手合拢将那块玉符收在掌心,甚至能感受到上面雕刻着的燕子纹路,耳边传来燕眠初含笑的声音:“大阵的事情也可以来问我。”
……
燕眠初说完便没留太久,宗中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余昭里恐怕要连轴转上好一段时日,他就不耽误人家忙了。且外面还有不少云华仙宗的长老护法都眼巴巴地在旁盯着——谁不想和老祖宗攀点关系啊?
这帮人燕眠初一个都不认识,问就是曾经的哪个朋友兄弟伙伴的曾曾曾曾孙或者隔了八百代的什么亲戚,燕眠初实在是懒得记也懒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