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余渔脸色苍白声音无力——这一下子扯到了他手臂上的未愈合的伤口,骤然袭来的剧痛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废了不少力气?才勉强维持住面上表情。
“您客气?了。”雄哥面色如常地收回了脚,又将那个?布袋朝着余渔的方向推了推。他感受了下刚刚捏到的布袋一角的触感,那沉甸甸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是一个?又一个?圆滚滚的银锭子,
他这才放心了些,看来这燕家的三少君果然如余庆说的那样是去搜刮钱财了。
倒是还?挺聪明的,没选那些不好兑换的银票,而是拿了随处都可使用的银子。
他朝着余渔刚刚出来的燕府后?门看了一眼,牵起马匹朝着道路走去,余庆一语不发地走在马车右后?方,转过身时隐约感觉到树林里?有丝光亮闪过。
他很清楚那是什么,毕竟他曾亲眼见着过那些山匪手里?的一柄柄锃亮的大刀,便是屠户用惯的砍刀也未必有这些山匪的兵器锐利,听说是杀了一伙官差从他们的手中?抢过来的,一刀就能将人手臂削掉。
一众山匪屏气?凝神,悄无声息地朝着那扇未被合拢的后?门走去。
病弱少爷x冲喜夫郎
下了燕府所在的山, 雄哥便开始赶起了马车。
他的驾车技术非常平稳,竟分毫不逊色于燕府专职于?此的小厮,只是这?台马车实在是太旧太破,车厢颠簸的几乎要飞起来, 别说是依照雄哥所言的在车上睡上一觉了, 哪怕是想静下心来想些事情都格外困难。
车厢之中面积狭小, 装下一个余渔已是极为勉强, 他将那袋银锭子放在腿上, 马车压过石子时那袋银子几乎能从他的腿上飞起再狠狠砸下——着实是疼的厉害。
余渔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余庆在镇外认识了个专给人办事的大老爷、能给余渔换个崭新的户籍”的事情, 费尽心思做这?一切的目的不过是想让余渔将燕府的护卫调开给他们混进去的机会,至于?余渔嘛……估计等马车赶到某个偏僻山头后他就要被顺手杀掉了。
但他却生不起丝毫恐惧的情绪,只想着能早些?让余阿爹看清这?一切。
不仅仅是这?一次,而是彻底地永远地看清。
雄哥赶着马车一路下山上了官道。
亏得燕府出?钱将永安镇周边的道路全?部修缮了遍,下山的速度比他们计划中的还要快上许多?, 雄哥抬头望了望天色,暗自?在心里?估算了下时间。
这?段时间他的手下已经将燕府周边的大致环境布局摸索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废了不少功夫也没能顺利混入府中,偌大一座府邸单是房间就有上百个之多?,虽说他的手下不少吧, 但一间一间翻找过去也要耗上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