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反应剧烈地擒住男孩的肩膀,迫上眉梢探寻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提起姓周的,她第一反应只有一人,可再思索,前些日子那人全然谋于兵务,哪来的时间去乡野犄角寻什么阿尧。
脑中自觉就浮现了另一张面孔。
面对她,她的亲人,他万万不愿做白家人。
“是是周祁吗?”
阿尧被她的反应稍稍吓到,下唇来回张合,最后只疑惑地看着她。
“不是他还能是谁”他的眼神实是出乎所有意料,失望让白榆悬起的心被重重向下砸碎。
她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可上一次的分别,分明不是因为不欢而散,或许是命运使然,才叫人想起之时更觉遗憾。
“周先生他”阿尧看着她的愁容,欲言又止。
白榆有些失神地望向他,“什么?”
“姥姥寄住在他那儿,说阿尧若是想她了,就给他们写信。”他语气讪讪,说这话时似乎紧张,尾音已藏进了嗓子眼。
她又猛然抓住了什么,追问道:“他们住在哪?”
“在西市口华延街上”
记忆开闸,关于那座宅邸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回廊间怀抱,烛光下缠绵,只是她从未将自己的心在那院落中打开过。
雨夜只有他决绝上马的背影,重逢也正是阴冷的下雨天。
不论何时想起他,烙在心头的,总是他压抑着不甘怒火的身影。
“姑姑,你怎么哭了?”
不知不觉,泪水从眼下在面颊上划出一道伤痕,亦或是终于揭开她因心有亏欠,而从来都抑制自己去想那个男人的假面目。
阿尧无措地用手掌去抚她的脸,白榆慌忙掩面躲开,随意抹了一通,再面对他时强装着笑意,可通红的眼尾和满面水光实是将她出卖得一干二净。
“姑姑”阿尧仓皇地想要去安慰她,被白榆揽臂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