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胸这么宽广,你就叫周怀好了。”
话里不无阴阳怪气,可出自她口却显无比真挚。
周羡安鲜少地嗤笑出声。
“哪有人只取一个字的?”
沉星悬撇撇嘴,没搭理人往回走去。
少年对着她的背影,笑容荡起,无奈地跨了几步跟上她。
“好,我叫周怀。”
世子对他的捉弄并未停止。那日害自己大丢脸面,周羡安就是罪魁祸首。
从不缺席的嘲弄,这次藏起课本,下次丢掉课作。
而周羡安和贺季旸的关系却越来越近,太孙总会在先生面前帮他说话。
加之周羡安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也叫人无趣,世子一帮人也就渐渐失了兴致。
春秋如逝,学堂里的孩童又长大一岁。
关于沉家小姐要做太孙妃的传言也愈演愈烈。
每每贺季旸跟她说一句话,周围便会响起窃窃私语。还未开窍的少女又羞又恼,她在一次午休时单独唤了他出去。
“太孙殿下,我当真要嫁给你吗?”
对上她天真又好奇的眼神,贺季旸不禁失笑。
“妹妹怎么这么问?”
沉星悬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家总拿我打趣。”
“那”他轻轻牵起一只玉手,“妹妹不愿嫁与我吗?”
沉星悬盯着两只交迭的手,瞪大了眼睛。
“啊我不是不是”
“还是妹妹有心上人了?”
“没有没有!”女孩飞速摇头,脸蛋潮红。
两人的注意忽被花园小道另一侧的声响吸引了去。
“哟,小杂种又来东宫偷东西?”
“我没有!”
其中一个是世子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寻着声音往那边跑去,看见世子正脚踩在一个男孩胸口,男孩倒在地上艰难的支肘撑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