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官的母亲本是孙贵妃身边的侍女。
见是他来,什么回避和守秘皆抛诸脑后,为他取来了一包平日里给皇帝喝的药包。
回到王府,吴若宜只见他行色匆匆就走去了中庭,拉住了一路上喋喋不休的温妙。
“快,叫府医来。”贺景珩跨进书房对身后的长珏吩咐道。
府医年岁已五十有余,小心翼翼拆开那药包,用镊子夹起一片片草药熬制过后的残躯,细看后移近鼻间轻嗅。
贺景珩心中焦急,一直立与于他身侧。
老翁放下镊子,转向他作揖。
“此药并无问题。”
他握紧的拳头骤然松开,垂下了眼。
“不可能。”贺景珩自言自语道。
老翁也不敢说话,白眉下的眼皮眨动个不停。
“阿翁,那这些药材里边,可有什么特殊的?”
“有一味叫黄芪,不是特别常见,可以补气升阳。只是”
“只是什么?”
“大多人不知,若是饮食中常有牛羊,则会适得其反,心气郁结。”
“心气郁结是一种病状吗?”
“非也,只是老夫的一种形容罢了,实则脉象并无异常,人却会愈发虚弱。老夫也是在自己误用的情况下知晓的。”
贺景珩无力地轻笑几声,“果然,果然。”
“呃殿下?”
贺景珩已然注意不到身边老翁的局促,全然沉浸在震惊之中。
“合宫上下,难道真无一人发觉不对劲吗呵”
他牙关紧咬,“阿翁先回吧,多谢。”
“不敢。”府医福了一礼后退出了房门外。
贺景珩看向桌上的残渣,喃喃道:“母后啊母后,也太过心急了些。”他嗤笑,“叫父皇都看出来了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