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不该有所动静,或许能再听他们讲下去,可下意识地,她不敢听。
周怀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见她安静下来一动不动,两人又坐了回去。
“先帝去了才几天,前有三殿下猖狂打脸,后有元安侯带头造反,咱还得守着这个东西不知到何时。唉,活着就行吧。”
“元安侯就这么坐不住,这丧事都没办完呢,他这样能得人心吗。”
“此言差矣,人家可不是一个人。”
青丝如幕,幕后她的眼睛躲在阴影里。
“啥意思?”
“我跟你说啊,”他压低了声音,以手遮面靠近,“前太孙还活着,被他给找着了。”
眼睛在黑暗中闪过一缕光,她的睫羽轻轻颤抖。
“啊?前太孙?”
“就是先帝的亲侄子,你说三殿下这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了,才刚给人家平反,人反手就来掀桌来了。”狱卒说着摇了摇头。
“哎行了啊!跟你有干系没?天天操那贵人的心,咱俩还是先活着吧,没准哪天主子都换了。”
“你就不能盼点好?”
两人骂骂咧咧又大口喝起酒来。
白榆躲在那一隅,眸色越来越暗。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贺景珩明明早就担心过贺季旸的存在,甚至一直都想杀了周羡安,又怎么会傻傻替前太子一脉平反。
知道他比自己聪明得多,白榆便也没再求过能读懂他。
铁环外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放松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