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白止还是第一个。
“陛下把我说得冠冕堂皇,”白止缓缓抬眼,与之对视,“可说到底,我们不过都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罢了。”
贺景珩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空气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当中,仿佛对立而坐的并非两具躯体,而是联结成一根的紧绷之弦。
只消风吹草动便要断裂得一发不可收拾。
白榕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就如一根荆棘埋在贺景珩体内。他很早就怀疑过白止与白榆之间的关系,可深究到底不过是皮毛之事,她如今乖乖待在自己身边,探寻这些都毫无意义。
直到马嬷嬷送进宫的心中头一回出现了另一封更小巧的信件。
可白榆很聪明,她的字迹里看不出分毫私心。
他的怀疑被重新点燃,又被其间桩桩件件琐事冲减。听见白榕的话,他才恍神发觉渐渐失了戒备心的自己是如何可笑。
那根荆棘还不待他自己挖掘,就被白止毫不留情地连根拔起,尖刺上甚至还沾满了心头的血肉。
以防面上出现任何异常,贺景珩悄声平复着呼吸,若无其事地张口轻笑:“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陛下难道还没摸透我的底细吗。”
贺景珩眼睛微眯,品味了一番他话中何意。
“想要我命的人手段可比陛下多多了,陛下可得再狠一些才行。”
不等贺景珩脸上出现任何反应,他蓦地站起身走至门前。
“陛下今日目的也达到了,我就不送了。”
话落,白止顾自开门走出。
大动干戈带着兵卫来他院里,难不成当真只是来道一声谢,白止可不傻。
不过是要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
他单方面心系白榆又如何,就算是他与白榆之间曾经,亦或是现在和未来确有些什么,那又如何。
白止目不斜视,全然不理院中阵列整齐的侍卫,回了自己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