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已经猜到了。
光是方才满院浮起的思慕之意,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孙对她是何感情,但是
“那你喜欢他吗以前。”白术放下凭空拦起的手臂,满脸装作不在意。
“说什么呢。”白榆白了他一眼,把他往旁边推开,径直走向梳妆台。
东宫,对于白术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可在白榆的故事里,却是她人生的轴线。
他早该想到的。
白术跟贺季旸显摆自己和她的这七年,似乎格外可笑。
他的脸颊忽被一只手轻拍了拍,再回神,眼前是已然换了一身衣衫的白榆。
“别想了。人都是会变的。”
就如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周怀自以为再容不下别人的沉星悬,如今也不再自欺欺人自己从未爱上过别人,甚至会幻想从前的自己若是同贺季旸结为夫妻会是怎样光景。
白榆的话带着些轻哄的意味,没再管愣在原地的人,又走回正殿茶桌前,将小炉子上烧热的茶水分装到壶里。
她知贺景珩今日出宫,所以择日前去东宫探望,但并不知他出宫去做何事。
其实贺景珩只等着她问,他什么都会说,可这样的毫无保留并不会给她以安全感,她只觉那是一把被打磨精光锋利呈现到她面前的刀刃。
白术缓缓迈开脚步,走到她对面坐下。
他整个人不知为何,只在这一片刻间倾颓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卸下戾气的眉眼又轻轻垂下。
“白榆,你变了吗?”
被问的人抬眼,不知所云。
“可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变过。”
他的话音无力,又闷闷的。
白榆思索过后,还是起身,上前两步跨坐在他腿上,圈揽住他的脖颈依偎上去。
“好了,少胡思乱想的,多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