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尧!开门!开门!”
与外边几乎歇斯底里相去甚远,门内没有一丝动静,也正因此,白榆心头没来由的恐慌愈发严重。
她并不相信阿尧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可他把自己一个人锁在门里,反常得要她不得不想。
“阿尧!”白榆眉心愈紧,手劲也跟着加大,眼见着唤不动屋内人,她往后退开了些,从前那些破门的功夫又回了身,抬腿一脚踹在门上。
漫天木屑随一声巨雷般的响动将她们笼罩,两扇锁起的门被一股子卸了下来,砸在了屋里的地面上。
可白榆踩上门板踏进屋中第一眼看见的,竟是涓涓细流般淌至脚底的红色。
鞋头的绣花洇上一抹红时,她再一次失去了所有感官。
她的眼神呆呆地顺着滴下的血珠往上寻去,停留在垂于床边被一道血口覆盖的手腕上。一瞬间的时光停滞后,她甚至再也听不见自己崩溃尖叫着喊出阿尧的名字。
他就静静躺在踏榻上,正如安睡时的那般,一个十岁的孩子,在缓慢的痛苦折磨下,脸上竟挂着休息时的惬意。
是什么让阿尧走到这一步。集于一身的宠爱,财富,学识,大家都认为他的身边没有任何能给他带来不愉的要素。
白榆此刻根本来不及去思考这些。
好在她并未理智尽失,速速查看了阿尧的伤口,不算太深,立马让夏葵取了纱布和布垫来。
在等待东西取来的片刻里,她无数次看向阿尧腕上被割出的裂痕,又无数次胆寒地移开眼。
她也不得不佩服自己在此情境下脑子清醒手速飞快,给伤口处初步止了血。
“娘娘娘这口子会自己好吗?”夏葵早已吓得神志不清,除了白榆指哪打哪,她便站在一旁哭丧着脸。
而马嬷嬷早已找不着北,失力跪坐在地掩面痛哭,捶完床捶胸脯,问天问地问阿尧为什么不爱惜身体,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
“等太医来,不会有大碍的。”
白榆也一下坐倒在地,脱魂倚靠在床边疲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