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进去吧,不然我老爹又要怪我误了时辰。”
说完,她示意那两个家丁放下帘子,自己也飞快地爬到马上,懒洋洋道,“走!”
迎亲队伍应声而动,花轿里头,木雪无声地咬着唇,捋起胳膊上袖子,那里很明显地有一大块淤青,是方才钱玉推她时,撞到的。
钱家少爷跋扈她是知道的,可她没想到,他竟然这样不体贴。
对新婚的妻子就能下这样大的力气去推,若是以后,岂不是还要对她拳脚相加了么?
想想自己可以预见的命运,木雪心口就如撕裂了一般,可她已经坐上了花轿,再说,她还有娘要养,这桩亲事,就是再不行,也得行了。
钱玉耍着马鞭子,在四周吹吹打打道喜的嘈杂声音里,带着迎亲队伍走到了钱家大宅,她老爹果然已经穿着新衣服等在那里了。
老远见得队伍来了,喜滋滋地对身边的人道,“快快快,去扶少爷下马。”
“是,老爷。”家人答应着,上去拉住钱玉的马缰,躬身作凳子,让钱玉踩着他背跳了下来。
“爹,我把人给你娶回来了。”钱玉上前嫌弃道。
“好好好。”钱老爷笑容满面,大手一挥,“快拜堂吧!”
为了热闹,钱老爷请了全城的人过来看这场亲事,就连中堂大人和县太爷都捧场过来了,宾客满满的就是钱家这个乡城里少有的宅子都险些坐不下。
按照规矩,中堂大人县太爷和钱老爷与木母一起坐了上首席位,看着钱玉二人在天地见证下成了亲。
礼毕,新娘子被送到新房里去,知道钱老爷是个护犊子,也没有人敢为难新郎,只有几个跟着钱玉一同厮混的公子哥儿给钱玉灌了满满一壶酒,就放她过去新房了。
看着钱玉不情不愿离去的身影,几个人交头接耳感叹道,“哎,钱兄长得好看,家里又有银子,怎么非要找个人家穿过的破鞋呢,可真是,我都替钱兄不值啊。”
“对啊,你们说,钱伯父,是不是被钱兄气疯了,所以随便给他找个人。”
“我看啊,疯了的是你们才对。”其中有个知底细的,夹了块鸭肉,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说,几个公子忙凑过去,“咦,莫不是这后头还有什么下文不成?”
“那是当然。”知情的公子往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道,“我爹跟中堂大人颇有往来,那回啊,他们一起在后花园喝酒,我无意中听说,巡抚大人看上了钱兄,要掳他回去做娈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