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他身旁的男女瞬间振奋起来,手持犁耙向钱家家丁攻了过去,眼看双方又要如方才那般打了起来,钱玉眼神一冷,把怀里的木雪推给一边的钱珠,自己足尖使力踏了几步,一跃跳入两拨人之间。
几脚踢翻冲在前头的几个庶民,又盯准方才说木雪不贞的男人,腿脚勾起,把他也踢翻在地,走上去羊皮靴尖踩在他手掌心,狠狠往地下碾了几下,侧身冷笑,“我倒要看看,今儿,谁敢再动手?”
“啊!”被她踩着的男人发出一阵杀猪式的惨叫,震慑到了那群没见过什么大阵仗的百姓,在钱玉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下,瑟缩地后退了好些步。
“少爷,您真厉害!”看见自家少爷轻松地就把人撂倒在地上,钱多出了口恶气,抱着木棍颠颠地跑到钱玉身边,笑嘻嘻与她道,“这帮人着实是可恶,方才在您来之前,就跑到咱们米铺好一通闹,少爷,这群刁民,咱们把他们送官府吧!”
钱玉没回话,对面被她踢翻在地上的几个人,早已被身边人扶着站了起来,躲得远远的。她脚下的男人却不怕死似的,被钱玉踩得手背皮肉血肉模糊血烂,还在高叫,“报官啊!钱少爷,你要是个男人,就去报官!别甘心当着媳妇偷人还甘愿当便宜爹的孬种!咱们看看,到底是卖泥巴给咱们的你们米铺吃亏,还是咱们乡亲吃亏!”
“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刁民!”钱多气得不行,跟着钱玉久了,气性也冲动得紧,听见他辱骂少爷少奶奶,上去就要拿木棍打人,后头木雪被钱珠扶着,默默听着那男人说话时,几句不离“卖土给我们”,隐约觉得里头定是有隐情,忙拐着脚阻止道,“住手!”
“少奶奶!”钱多拿着的木棍举到半空,听见木雪声音,头也不抬地怒道,“这帮子混账,少爷没来之前,就在咱们铺子门口闹了好一会儿,不但那些要过来买米的客人都被吓跑了,他们方才还纵凶伤了少爷,这样子混账,不给他们点教训,怎么能算了?”
木雪皱眉,方要说话,钱玉却冷着脸撤了踩着那男人的脚。并淡声吩咐钱多,“听你们少奶奶的。”
钱多瘪着嘴,不甘心地想要反驳,抬眼看见钱玉异常冷淡的脸色,知道不能反驳,便恶狠狠地瞪了那地下的男人一眼,气哼哼的退了下去。
木雪看了一眼钱玉,她却神色冷淡地转过脸去,木雪顿觉有些纳闷,也不知这小霸王今儿怎么转性了,那男人这般辱骂她,她竟然不跟他多作计较了。
没等她琢磨出味儿来,那被钱玉一脚踹到地下的男人已然站了起来,拖着自己血淋淋的手,冷笑,“你们这一帮子蛇鼠一窝的奸商,别以为自己分作两帮,施点小恩小惠,我就会感激你们了!”
这话听着扎耳朵,木雪皱眉,“这位大哥,你口口声声说咱们是奸商,有什么明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