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兵士听见将军吩咐,不顾那些人求饶,走上前去就要把人拖走,个中有个花白胡须的老人沉沉跪在地上,抵死不让兵士拉走自己,口中喃喃痛哭道,“将军饶命啊,老叟儿子三年前也是个兵,被柔然人砍死在金墉城外,连尸骨都被烧个干净,儿媳后来改适,老叟如今只剩下一个不足月的孙子了,将军千万留老叟一命,让老叟抚养孙子成人,到时老叟一定让孙儿替将军端溺扫尘啊将军!”
拉他的兵士不耐烦了,拿起手中长刀一把将他槊穿了心口,老头儿霎时双眼瞪出,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胸前染了血迹的长刀,不一会儿就没了声响。
那兵士气呼呼地把长刀从他身子内拔了出来,喷出一小股血迹顺着那刀刃流了下来,而后他一脚踢开老头,怒道,“贱民多嘴!”而后便去拉其他人。
经此惨祸,那些人被吓得不敢再反抗,唯唯诺诺哆嗦着顺从地让兵士绑上了绳索。
那老翁的死尸还扑在地上,须发花白,双目圆睁,嘴角血迹未干,却被走来走去绑人的兵士当石头似的,踢过来踢过去,全无在意。
钱玉皱眉看着,转头去看那高马上的将军,却见他也是一副无谓模样,面上淡然,不时不耐吩咐兵士,“快一些,本将军还等着拔营造饭呢!”
兵士依言加快了动作,钱玉眼神闪了闪,望着地下那死不瞑目的老人,叹了口气。
要怪,就怪你先心术不正要来威胁我吧。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否则,否则,她就没命了!”
正自唏嘘,忽然听见熟悉的一道男声,钱玉心里一凉,急忙抬头,却见那被木雪救了的无赖男人,正拿了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慌乱地应对着那上前要把他绑走的兵士。
见她看了过来,男人叫嚣着又扬首对她道,“钱少爷,你,你做个好人,留咱们一命,我就把你夫人放了!不然,我活不了,你夫人,你夫人也别想活!”
说完,他手里刀刃又压得深了一分,木雪细嫩的皮肤上很快就现出一丝血迹。
钱玉气得咬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早知道,本少爷方才直接了结了你!”
男人做贼心虚地低了低头,刀依旧贴着木雪不放,“是,是我对不住这位姑……钱夫人,可,可人哪有不为己的,钱少爷,只要你,只要你放了我,我们,我也立刻就放了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