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这才放心,“那就好。你姐姐让我来赎你,好了,你现在跟我走吧。”
女孩儿原先哀戚愁苦的脸这才有了些生气,看着他的眼神里都荡出光芒来,“你们真是我姐姐拜托过来的?”
“骗你做什么,好了,跟我走吧。”钱多说着,转身就要与那三旬妇人谈谈赎人的价钱,方转过身,还没开口,就听得身后轻轻传来伴着一阵利刃刺进皮肉里的呻/吟声音,而后便听见他家少爷着急喊了一声,“钱多!”
他一愣,以为自己怎么了,急急忙忙往身上摸摸却是安然无恙,疑惑地转过身去,却惊讶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拿着一把刀刺进那女孩的胸腔里,鲜血顺着刀刃流出来,女孩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胸腔内的刀,还没及说什么话,“噗”得一声,胸腔内的刀被拔了出来,丢在地上,她的身子也如那刀一般,颓然地倒在了地上。
钱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眼前的一幕,那杀死女孩儿的女人却走到尸体边,猛地使力从她脖颈上拽下来那半块琥珀玉,捏在手里,转回身看着他,淡淡道,“好了,我把她杀了,我便是章红蕖了,你可以带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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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生的比一般女人略高些,肤色白净,五官也端正,本该是个见成的绝世美人,偏生左脸上见骨深一道口子,脸肉红通通地翻卷过来,能看见里头白皙的骨头和晕红的血丝,看模样,这伤该是新伤不久,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狰狞无比,配着她身上褴褛的衣裳,和注视人时的森森冷光,竟让人错觉,有股鬼气在她脸面上萦绕。
钱多叫苦不迭,望望地上双眼大睁死绝了的女孩儿,跺脚道,“你是哪来的疯女人啊!我的老天爷呦,我这……你这……这可让我们怎么向章大姐交代啊!”
女人可不管他叫天叫地的喊,只淡道,“你只管说你要赎的是章红蕖,有琥珀信物,我既拿了她的琥珀玉,有了她的信物,我便是她,你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你……你……强词夺理!”钱多气得腹痛,忙转身跑到钱玉身边,哭诉道,“少爷,你看看那疯女人,咱们本来要赎人的,她现在却一刀将人杀了,这下咱们可怎么办,亏得章大姐舍命救咱们,咱们回去了,可怎么向她交代?”
钱玉不答他,那女人见钱多跑到钱玉跟前,认出了她才是正经主子,能拍案说话的人。
便冷冷淡淡走到她面前,把手里的琥珀玉丢到她脚下,道,“反正人我已经杀了,正正好戳在心尖上,救不活了。我不反抗,你们大可杀了我替她报仇,只是杀了我,你们也得不到什么,还不如将错就错,把我认作章红蕖,还好囫囵交差。”
“你这心肠歹毒的恶女人,脸皮比猪油还厚!”钱多气得咬牙骂,这女人的意思,分明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寡廉鲜耻,真是气死他了。
“怎么样,你想好了么?”女人却不管钱多如何气恼,只气定神闲地望着钱玉,等她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