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如言照做,果然木雪不大一会儿就苏醒了过来,剪水秋瞳迷蒙睁开时,看清抱住自己的是钱玉,也顾不得许多,素手顺着她的肩胛骨摸到她颈后,牢牢圈住,将整个身子埋在她脖颈间,眷恋地不再动。
钱玉身子一僵,却是将她抱得紧了些。
好一副伉俪情深的画卷。淳于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出声凉凉打断眼前这温情的一幕,“儿女情长最使英雄气短,再不走,咱们恐怕就要做人案上的砧板了。”
闻言,钱玉冷冷看她一眼,抱着人,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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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竹楼出来,有好几条路。
料定那些人不知该走哪条路去追她们,钱玉心细地又从路边别下几枝大树的枝丫浓叶,吩咐钱多走到后头,将她们一路走来的足迹扫去。
这样提心吊胆地且行且走,并没得什么人追过来,走不多时,远远能望见军营的旌旗,又听得刀戈声声作响,钱玉心中一喜,抱着人就要继续走,木雪却撑着她肩窝,细声说,“放我下来吧。”
钱玉不敢松手,低头看她,眨眼道,“我抱着就好,你方才晕死过去了,把我魂都吓得丢了一半,要是再来次,我那半魂可也就丢了,那我可怎么活,不放!”
她美貌的脸上鼓起来,桃花眼眨啊眨的,孩子一般稚气。
木雪看了心里软软的,柔情止不住泛滥一片,摸着她脸,柔柔一笑,“我自己会走的,你带着我,怎么进去军营?我听得军纪最严,看那将军行事作风,也是严谨的,你带着我,不要又被他拿住了话头,到时候,救兵没搬成,反倒被他赐了几百军棍,岂不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钱玉听得有理,鼻间皱起,不情不愿地唤来那几个小丫头,把木雪放下,着她们好生看顾着木雪,又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让她们过去藏着,才依依不舍地看了木雪几眼,往军营处走。
木雪忙道,“你不带钱多去么?孤身一人,怪危险的。”
钱多也急忙说,“少爷,小的虽然不会武,好歹也能帮着抵挡一阵,助您逃跑,您说,您孤身一人,要是那些人把少爷您抓住了,可怎么办?”
“不怕,齐律定了平民擅闯军营不过笞两百,他顶多打我一顿,我一个大活人过去他又不能把我吃了。”钱玉无所谓道,“倒是你们,一群女子,若是没个男丁看护着,到时候出事了就不好了。留着钱多,我也放心。”
说完,厉声向钱多道,“可听见了,好生护着少奶奶,要是她有什么好歹,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放心吧,少爷!”钱多拍拍胸脯,昂头保证道,“小的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辜负少爷的嘱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