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脚尖使力,靴子轻而易举地将那将士腰间挂着的令箭扬到自己面前,攥在她手心里。
在其他将士看这变故愣一瞬时候,钱玉又趁机踢到了两个将士,夺到了令箭。
如此这般尝到了甜头,她便依葫芦画瓢,专门躲开那些攻她的人,却绕到人家身后,或踢人腿弯,或攻人胯间,或拿手中令箭打人脸面,总之是哪儿软活她攻哪儿,不一会儿手上的令箭有五六块之多。
“将军,你看那小子,他使诈!”上头一名副将看得分明,忙气急败坏地禀报陈季延,“咱们军人,正经斗武的,那小子,却如此不知廉耻!”
陈季延捋着胡须不说话,只微微笑着望向校场。不愧是钱世忠那老滑头教出来的,这般做,虽违了斗武之道,却也不失为上策。
敌众我寡,战场风云,能活命能胜便是好的,哪里管什么诈术。
“将军!”副将依旧气急败坏地喊,陈季延却不为所动,看看钱玉神出鬼没地踢倒最后一名将士,夺得他手里的令箭,拍拍身上蒙上的尘土,气定神闲地往这边看时,才笑着一拍掌,“好!”
站起身,命传令官及几个将士,“击鼓,把钱公子请上来。”
鼓声应命而响,钱玉被两个将士领着上了点将台,心里其实还有些惴惴,她这般作为,按军规,却是使诈,不知那将军可会动怒。
心里正作疑,她却被统领将军赞赏地拍了拍肩,拉到点将台中央。
观了这场斗武的将士大多愤愤,指着钱玉窃窃私语,看见将军对她赞赏有加,更是不愤。
面对着台下将士的私语,陈季延冷着脸,等底下看将军面色不好停了指尤,校场宁静的一声蝉鸣也能听得清时,才面色严峻道,“兵者,诡道也,今天这位钱公子胜了,就是胜了!战场无若坟场,你们当自己家那么自在,你和虎狼搏斗,他们会给你怜惜么?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外头那什么俠义之道,全是他娘的狗屁不通!”
一句粗话逗得不少将士忍俊不禁,看看底下人没什么抵触了,陈季延又道,“方才选中的那十人,算是你们之中的翘楚,钱公子既然能胜了他们,便是有勇有谋,该赏!本将军听说,这青阳郊外有流民作乱,拟派名领将过去收剿,本还在犹豫人选,如今看见钱公子这般人才,你们说,本将军该不该授她个副将之职,当这个领将,去收那些流民?”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考完了。。。。。你们最近都不留言了,≥﹏≤所以我决定,十点之前,评论到五十,我就再更一章。
他这一声不羁于惊天雷鸣,炸得底下肃立的将士立时不安定,起来,彼此窃窃私语着,望向点将台上的钱玉,眼含犹疑。
他们从进行伍起,便是扎扎实实一步步从担儿兵走到小军曹的地位的,历时或三年或五年,中间辛酸也只有个人知道。像钱玉这般,只是打过了几个军曹,便要指命她为副将,若不是将军有意偏袒,那便是将军与那小子有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