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突然起了好奇心,双手攀在浴桶边上,问她说,“我能冒昧问一句话么?”
“什么话快说。”钱玉抱着身子,不耐烦道,“我这样可是很辛苦的!”
木雪犹豫着,慢慢道,“你是幼时便扮做男子么?钱老爷看模样不过四十,怎么会不想着……”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钱玉却已经猜到她想问什么,淡淡道,“我也弄不明白我爹的想法,只是他老人家自小便养我教导我,我挥霍钱财他也只是口头上说我几句,这般溺爱我,想来,让我扮做男子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吧,毕竟女子身分,于我……不大安生。”
她说的是实话。她长成这模样,若做女子打扮,定是红颜祸水无疑了,在这战乱时候,女子貌美可不是件好事。
“好了,问完了吧,你走吧。”木雪还在感慨,钱玉已经冷冷出声赶人,“时辰不早了,木姑娘还是出去歇息吧!”
怎么钱玉和淳于敷一个模样,不高兴了不是唤她“木姑娘”就是喊她“木四小姐”,难道这样就能显得她们很疏离么?
木雪趴在浴桶边上没动,钱玉愈发委屈,你不喜欢我你还尽跑过来撩拨我,这不是折腾人么?
想着,她心下也烦躁起来,看她不动弹,便不顾自己尚赤着身子,走到浴桶边便想把她推开。
谁知,她一个用力非但没把人扯开,木雪反而因为她的这一推没站稳,带着脚下站的木凳晃了几下,“扑通”一声,拉着钱玉的手整个人跌到了浴桶里,水花崩溅得四处都是。
“噗……”她这么狼狈的跌法,让钱玉不厚道的笑了出来,咧开嘴还没得意多久,便觉得腰腹被人揪了一下,她龇牙咧嘴地连忙低头,却感觉脖颈间呼吸温热,竟然是木雪不知何时靠在了她肩膀上。
她没穿衣裳,木雪虽然穿了,可她那初夏的轻纱衣裳被水润得穿了其实和没穿没差,她靠在她肩上时,她姣好的身线便也尽数展露在她眼前。
美/色当前,钱玉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可一念及前些时日她害得木雪险些送命,心里一些儿綺念都被吓得没了,只好僵着身子,戳了戳她,“重死了,你快些起来,压着我了。”
她话里话外的嫌弃表露无疑,想着,她都这么说了,木雪肯定要放开她了吧,谁料人算不如天算,木雪今儿个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她都这样了还是没松开她,反而紧紧搂住她,靠在她肩头的重量慢慢消失,温热的气息却沿着她脖颈一路到达她唇角。
温软的指尖反复在她唇边厮磨,最终在她觉得快要磨得没知觉了时,更软的东西袭击了她的唇瓣,带着江南烟雨的气息,包裹着在她唇上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