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唤身后的女官,“去吩咐备轿子,本宫有些乏,不想在马车里劳顿了。”
“是。奴婢知道王妃的好恶,早就备好了呢。”女官应着,便上来搀扶她,高畹兮点头,搭在她肩头后头往门口走去。三人忙送她到府门前,看着她上轿了,方才躬身行礼,“王妃慢走。”
“嗯,诸位回去吧。”高畹兮半揭帘子道。说完,放下了帘轴,轿夫们抬着轿一颠一颠地走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钱玉皱眉,“这位王妃,可是清河王的王妃?”
“钱公子竟然不知么?”淳于敷讶异看她,“方才钱公子还唤她王妃,若是不知她是清河王妃,又如何会唤的?”
“看她的服饰猜的罢了。”钱玉淡淡道,“那修边纹鸾服,可不是一般女子能穿的,除了皇族,谁还有胆子穿那个。咱们县境内,不就只有清河王一个皇族么。”
淳于敷听说,轻轻笑了笑,“钱公子观察入微,文施佩服。”
“不说这些客套话了。”钱玉摇头,忽地又皱眉道,“这清河王妃怎么会过来咱们这的,我今儿个听那些士族扯皮,才知道清河王明里被摄政王封了太守,实是被贬谪到了这里,每日不得出门,等于是被软禁起来了,怎么他的王妃还能出入自由?”
木雪听见她的话,心里一震,反射性向淳于敷望过去。
钱玉不知道这事?那就是说,淳于敷又骗了她一次。说什么已经和钱玉商量好了,其实不过是她的自作主张罢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到底,想干什么?!
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淳于敷轻笑着回望她,似笑非笑道,“听人说这清河王妃一心求子,怕是听说这府里请了夫人们过来,所以她想了解一二吧。”
说完,她把话岔开,笑道,“不说这些无关的了,钱公子,酒楼的事办得如何了?”
听她又提到子嗣问题,钱玉一阵心烦意乱,敷衍地点点头,“嗯,没什么差错,城里的地大都拿过来了,咱们明儿个就着手把笙树种上,否则,等时候错了,再补可就晚了。”
“好,钱公子若是要寻人帮忙,文施定义不容辞。”淳于敷笑道,“不过,这一时半会的,能否请钱公子避一避?请来的那些夫人们醉了酒还在府里客房歇息呢,钱公子一个男子,恐怕有些不妥……”
钱玉点头,“我本就有些乏,打算去休息的,既然夫人们都在客房,那我让丫头们把锁上的西院落收拾收拾,暂且先住在那边好了。劳烦淳于姑娘把人一一送回去了。”
说完,她抚着自己的额头便往内府走去,看她磕磕绊绊进了门了,淳于敷方笑着望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木雪,“四小姐方才欲言又止,不是有话要与文施说么,如何如今又不说了?”
木雪淡淡看她一眼,“淳于姑娘满口的胡言,我怕是说不过淳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