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片刻,她又咬牙切齿道,“可恶的陈秀才,我杀了你,杀了你!”
“钱玉,钱玉!”她本来是要和她解释的,没成想又惹到她发了病,木雪慌作一团,连忙倾尽全身气力压住她,不住唤她名姓。
上次她发病,还是钱多带着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才把她稳住的,如今只有她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人哪里压得住她,钱玉还是发了疯似的左打右撞。
但说她疯也不能算真疯。她为了压住她往她身边凑时,她把自己的手都打得青了,却没舍得动她一根头发丝。
“钱玉,钱玉!”木雪又着急又心疼地喊,她手上已经被桌椅撞得青紫了好大一块了。
“少爷,少奶奶!怎么了!”
被这边传过来的巨大声响惊扰到,钱多慌慌张张地带着几个家丁破门进了来。
看见一地狼藉,而钱玉正瞪着眼四处砸东西,木雪拦抱着她的场景时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指使着家丁们,“还不快去拦住少爷,仔细莫要伤了少奶奶!”
“是!”家丁们闻言,麻利地一拥而上,死死摁住钱玉不让她乱动。
“这是怎么了,这么大动静。”淳于敷也被这响动惊扰了,疑惑地问着,进了门时,定睛看见钱玉被几个家丁拦腰截住,吓了一跳,“钱公子这是怎么了?”
“给少爷拿茶!就是咱们从家里带过来的那些!”没人回答她,钱多见钱玉被拦住了,又慌忙吩咐一个小厮去拿东西。
木雪着急不已,却也不敢擅动,看着小厮倒好一杯茶让她喝下,她渐渐镇静下来时,心里提起的那块石头才算是放了下来。
松了一口气时,旁边淳于敷迷惑地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钱玉,问她说,“四小姐,钱公子这是怎么了?”
木雪摇摇头,没说什么,只低声对她道,“淳于姑娘不是精通医术……能否,替她诊断一二?”
“自然可以。”淳于敷点点头,看钱玉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两鬓汗湿了,有些疲累的模样,便上前与她打声招呼说,“钱公子,文施替你把把脉,可好?”
喊了两遍,她也没有应答,想来,该是睡了过去。
淳于敷皱皱眉,轻道一声失礼了,便上前替她诊起脉来。
木雪紧张地看着她,却见她一直神色凝重皱眉头,心里就有些慌,直问她,“怎么,她是怎么了?”
“脉象虚虚实实,像是中气不足,可看钱公子面色红润,也不是这个病……”淳于敷皱眉收了手,望着钱玉沉吟道,“这病我见所未见……教我的大夫,都是天南海北的名医,他们教我的东西里都没有这些,那只能说,这病,是家族病,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所以我不曾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