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木雪不得已,只能站起身,留下带过来的吃食衣裳,“这里头有你爱吃的糕点,饿了的话,自己拿。”
“我知道了。”钱玉乖乖地点头答应下来,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她打开牢房门,带着钱多钱珠离去,好一会儿,眼珠子都没转开。
正望眼欲穿呢,隔壁她老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行了,玉儿啊,人走了,你也别看了。”
“爹您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闻言,钱玉没好气地低低咳了几声,道,“当初,不同意我喜欢她的人是您,后来逼着我娶她的是您,成亲后不许我对她好的人是您,改口说让我多对她用心的人也是您,前后口风变得这么快,我真不知道您老人家每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尤其是,为了逼她不许再过去城郊偷偷看她,给她留一下吃食用品,她老爹竟然对她说要派个乞丐去娶了她,吓得她赶紧收敛了行为。
在她老爹逼着她娶她的时候,她可吓死了,以为她被自己娶回来就要被她老爹弄死呢。
成亲的以后几日,她老爹夜里更是明明白白地在房门外头偷窥,吓得她更是恶声恶气地对她,唯恐对她好一些,被她老爹知道了她喜欢女人,她就要被她老爹想方设法除掉了。
“咳……爹当初不也是矛盾么……你虽说不是爹亲生的,但也在爹身边养了十几年,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喜欢女人……可后来,看看你整日郁闷不乐,爹心里也不高兴,又想由着你,又想约束你,这才行为反复,你也得明白爹的一颗苦心呐。”
听她老爹在隔壁声泪俱下地说着话,钱玉无奈极了,赶紧说了一些话来劝慰他。
父女俩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话,好一会儿后,忽然听见牢门外头似乎有脚步声。
她以为是木雪又折返回来了,止不住的一阵高兴,喜悦的神色在脸上还没消散呢,就见牢门口出现了陈秀才那张洋洋得意的脸。
这酸秀才怎么会过来的?他不是没有路费么?
思虑间,她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面色也渐渐沉下来。那边厢,陈秀才却已经板着腰让狱卒打开了牢房门。
一进来,便居高临下地对她笑道,“钱兄,听说你落了狱,本以为是谣言呢,没成想,钱兄当真狼狈非常!”
说着话,他还特意板起腰,好让钱玉看清他身上的簇新青貂官服。
得意说,“啧啧啧,若是当初钱兄在青桐时同意载本官一程,本官指不定还能在太守大人面前替钱兄说说好话,让他将钱兄从牢狱里放出来,也是不无可能的呢。”
他在她落难的时候特意过来, 一阵假意同情她,无非是为了奚落她外加标榜自己。
看透了他的秉性,钱玉心中冷笑不已。也不在意地把视线淡淡投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