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倒是坦荡。”钱玉苦笑着摇头,“好,好,永远都是你有理,我不问了,也不想说了,我死心了可好?你走吧,也不必费心救我了。我爹跟我说过,他留给你娘的那间宅子值千金,你把它变卖了,足够你们母女几辈子衣食无忧的。”
木雪不动,只冷淡看她,“你从来就不信我说的,我就是解释了又有什么用?”
“所以,四小姐怎么解释肚里孩子的事?”
钱玉笑着看她,“我是不是得等到几个月过后,给你送孩子的满月礼,替他办满月酒,再花上十几年的时候,慢慢将他扶养成人,看他娶妻生子,功名尽得,四小姐才算满意!”
“木四小姐,我自认为对你还不错了,石头都有能被感化的时候,没想到四小姐的心肠,还是一如既往的硬。”
她一句话哽得木雪说不出什么。
可让她拉下脸苦求她,她又做不到。自幼,她就明白,靠苦求,是什么也得不来的。
她只能认真地举起手来,指天道,“钱玉,我可以对天立誓,我真的…”
“走吧,与其给我这个除了一身伤,什么也没剩下的人立誓,四小姐不如去对外头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说。”钱玉冷冷说完,走到牢房一角坐下来,“我累了,四小姐回去吧。”
木雪还要再说,这时,看管牢狱的狱卒又拿着根木棍敲着牢房门喊,“时候到了,快走,!接大人的令,往后再不许闲杂人等过来探望钱家父子!”
“这是为何?”闻言,木雪皱眉转身问,“他们的判处下来了么?”
“大人说不能探视就不能探视!滚滚滚!”狱卒不耐烦地挥舞着木棒,驱赶她们说,“快走,否则,把你们统统关到牢里!”
慑于狱卒凶恶的言行,她只得带着两个小丫头离开了。
临行前,她站在木栅栏的牢房前,凝望背对着她的钱玉,慢慢道,“你等着,我会想方法把你从牢里救出来的。”
牢里的人不理她,甚至没转身。只留给她一个,在记忆里盘旋许久的伤痕累累的背影。
木雪和陶大夫走后不久, 关着她的牢房里,又有人造访了。
木霆带着赔笑的陈秀才,身后还领了一些官军,趾高气扬地把牢门踢开,冲她扬起笑,恶狠狠说,“钱玉,你的报应来了, 快跟着本少爷上路吧!看在你曾经算是我妹夫的分上, 本少爷就过来送你一程。”
钱玉不理他, 依旧沉浸在木雪有了孩子的悲痛里, 心里又麻又冷。
她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木霆闷不过,气急地就喊着身后的衙差, “把他给我绑起来!小畜牲,爷今儿不信还治不了你了!”
他身后佩刀的衙役闻言, 听令地纷纷闯入牢狱中, 取出缚绳, 将钱玉双手剪到身后,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