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等我好了,我就要过去北魏过囚徒日子了?”
“还没有定数呢。”淳于敷安慰她道,“那北魏皇帝催人催得急,底下的大人们也是急着要收回京都,所以文施估计再等上七八日,钱公子就不会去做质子了。”
这样关乎军机大事的时候,就算那帮人舍不得齐孝衍那个自负的男人,也只能送他过去了。
“是么。”钱玉喃喃着,冷笑了一声。
好一会儿,才突又问她,“怎么出了这么多的事,我都不知道。我过来漠南,有多少时候了?”
“半月有余了呢。”淳于敷叹声回道,“咱们赶路过来这边,用了七八天时候,你这半个多月又一直昏迷,其实,过了月余呢。”
“这么久!”钱玉惊了一瞬,不可置信地望着淳于敷。
得她重又点头,确认过了月余后,她躺在竹床上有些失神。
她过来这边月余了,杳无音信的,木雪不知过得怎么样了。
将那如今孤苦零丁的女孩子交付给几个年长些的丫鬟, 让她们带她下去安顿后,木雪便独自回了房。
将门闩好,对着晨妆铜镜,望着桌上的两包药发呆。
淳于敷给她的两包药,她虽说先前自己没去拿,后时却派小丫头过去取过来了。
两包药,一包安胎,一包滑胎。虽说淳于敷说得不错, 她和钱玉俱为女子, 想要个孩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无缘无故现在她肚里的孩子正好可以弥补这个遗憾。
可, 不说这孩子来路不明,就是想想钱玉在牢狱里得知她有身孕后,那受伤到愤恨的眼神, 也足够让她下定决心将这来路不明的孩子打掉了。
想着,她坚定地拿起了那包滑胎药, 唤守夜的一个小丫头进来, 把药交给她, 淡淡吩咐说,“去看看厨娘睡下了没有,若是没有,把这补药交给她,让她替我煎好了送过来。”
“是。”小丫头应下,一手举着灯笼一手拎着药过去了。
不大一会儿, 端着托子进了来,乖声回说,“少奶奶,厨娘正要睡下,奴婢扯着她替您将药炖好了呢。怕您觉着苦,奴婢还让厨娘给您备了甜糕。”
“不错,你是个机灵的。”木雪勉强笑一声,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根银钗,就要赏她。
小丫头连忙摇头,“奴婢伺候少奶奶是本分的事,哪儿能得少奶奶的东西呢。”
木雪又说了一些无妨的话,小丫头就是不收,坚持说这是本分之事。
这小丫头这么倔,倒是让木雪刮目相看不少。她先前托钱珠办事时,也免不了要给她些赏,钱珠虽也推辞,毕竟只是客气客气,推让一下也就顺水推舟收下了。
像这小丫头这样懂事的,她倒是没怎么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