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可别再提这件事了。”听说,管事忙道,“老爷上月替陛下筹了千寿图送与摄政王,惹得摄政王大怒,已经被削了一级官爵扣了一年的俸禄了。您这时候再让老爷上书这个,不是落人口实,说咱们要收拢民心又让朝廷下不来台,存着反叛心么。”
“有这等事?!本宫怎么不知道?”高畹兮皱眉,“这件事你是从何而知的?”
“是大少爷说的。”管事乖乖答道,“大少爷听说您要从家里选几个家生子带着,就特意交代了咱们,好让咱们劝您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也不要太频繁进宫了,宫内的陛下渐渐长成了人,听大少爷说,您前次进宫后,他就被陛下问了您的身分呢。”
哼,小皇帝真是越来越荒唐了!亲嫂子也想搞上手,一点纲常伦理都没有了,也不知那些大臣是怎么教导他家国天下的。
高畹兮冷着脸一语不发,又看了街角聚集的百姓一眼,皱眉道,“那咱们自己开米仓赈灾呢?”
“当然也是行不通的。大小姐,咱们在朝廷大肆征粮的时候做米粮生意本就刺朝廷的眼了,这时候还自己开仓,不是让户部那帮人抓着咱们不放,逼着咱们上缴粮食么?”
高畹兮冷笑连连,“呵!百姓也不管了!那咱们就等着被北边儿新起的北齐灭掉,等着做亡国奴吧!”
管事慌忙地左顾右盼,见没人听见这话,才道,“嘘——大小姐,这话千万不能说啊!”
高畹兮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收了暖炉冷道,“回府!”
“是是。”管事忙一边擦着额头的汗,轻声应道。
一行人正要调转回身,忽然从街角跑过来个小厮,看见她,突地下跪哭道,“王妃!救命啊!”
“嗯?你不是钱府的小厮么?是…叫钱多?”高畹兮好奇道,“怎么了?急成这样?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钱多不起来,一个劲的磕头哭,“王妃!救命啊!咱们少奶奶难产了!请了好几个稳婆和大夫都不管用,救命!救命啊!”
“什么?!怎么这时节要生了!不是该两个月往后么!”高畹兮也被惊了一跳,愣了一瞬后便慌慌张张唤女官,“去,去请咱们府里用职的大夫!再去看看,这城里有没有好的稳婆,都请来!咱们带过来的宫里的命妇也请几个来!”
“是。”女官听命,急急忙忙地去了。
高畹兮唤小厮拉起钱多,对他急道,“快,带本宫过去看看你们少奶奶怎么样了!”
一行人匆忙赶到宅子里,刚走到院子外头,就听见里头传来的声声凄厉叫声,不时还夹杂着稳婆的声音,“夫人,夫人再加把劲。”
高畹兮听得心惊胆战的,急急忙忙走到院落里,里头已经围了一圈子的人。
除了一会儿端着一盆血水来回穿梭的小丫头外,其余的人都站在外头,木雪她娘病得颤魏巍的都站不大稳了,还是让两个小丫头搀着她走到屋子外头,听见女儿的惨叫声,急得不停的念佛。
她赶紧走上去,问木雪她娘说,“木老夫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