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宽慰她道,“…本宫也知道,出身士族,往往身不由己…淳于家百年士族,想要除掉声望誉隆的家主可不容易…你…唉…”
“文施的事,用不着王妃多费心思了。”回过神来,淳于敷收回了手,淡淡道,“只是这京都,一月之内不会有太平,王妃若是不想惹上事端,还是早些回去江南罢。”
闻言,高畹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人三番五次地要撵她走,啥意思?!她像是那种怕事的人么?
想想,她一拍桌子和她杠上了,怒道,“ 本宫是打算早些走的。不过,听了淳于姑娘这样几次三番撵本宫的说辞,本宫偏偏就不走了!”
淳于敷听了,淡淡看了她一眼,而后忽然拉着她,指着她身后皱眉道,“那是什么?”
“嗯?”高畹兮反射性地随着转过了身,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不由四处张望着问,“怎么?”
趁着她望着前方,淳于敷瞅准机会,手上轻敲了下她脑后的昏睡穴。
高畹兮随即就整个人软了下来,昏睡过去。
淳于敷赶紧在她倒地之前接住她,拖着人在馄饨摊子上等了一会儿,望见四处来找她的护卫了,才把人交给他们,淡淡道,“这位姑娘方才不小心踩滑了脚,摔晕了,我在一旁看着怕她被歹人带走,就把她捡回来了,诸位若是寻她的家人,请把她带回去吧。”
护卫连忙去雇了顶轿子,让女官将高畹兮扶进去后,对她作揖道,“多谢姑娘了,”
“不必。”淳于敷淡淡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包药,道,“小女子是前头医馆的医师,这位姑娘身有寒疾,还须好生调养才是。”
“如此,真是多谢姑娘了。”护卫又对她拜谢了一番,方才带着轿子离开了。
淳于敷在原地站了会儿,方才慢慢摇头,叹气重坐在小小的馄饨摊旁,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坐在软轿里,回想方才的事,钱玉自嘲的笑了笑。
万幸她如今性子沉稳了些,不至于听见某些人的声音就没脸没皮地扑了上去,否则,要是正赶上人家的夫婿过去接妻子女儿,她岂不是得丟光了面子?
如今这样,刚好。不至于太冷淡,也不至于太亲热。反正她们关系就摆在那儿了,各过各的,谁也扰不到谁。
她也就该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全心全意地把手下的领土治好。至于别的异想天开的想法儿,还是统统丢掉为好。
人家几月内就跟着姘头跑了,还把娃生下来了,还能想什么?
想想,钱玉心头越来越冷淡,闭上眼不想理会这些。
正闭目养神,忽然,轿子摇了一下,将她颠得不得不扶住轿壁才能稳住身子。
还没及问出了何事,就听她的贴身侍卫着急地问,“公子,公子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钱玉皱皱眉,道,“外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