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倒是没为她话里话外的暗示生气,只是听说她的姓氏后,挑眉笑了笑,“你姓木?……嗯,孤可真是见识了,莫不是天底下姓木的女人,都如姑娘这般心怀黎明苍生的?啧啧,可真是菩萨心肠,孤自认不及,可真是佩服姑娘至于五体投地。”
话里话外,刺得人耳朵疼,但又不像是说她的,倒像只是骂姓木的人而已。
高畹兮有些弄不明白这北齐王的意思,而且,自他进来,就一直带着和上次淳于敷成双的银色面罩,她也看不大清他的样貌,只听他声沉低哑,颇有几分压人的威风。
不过,入京都后,她只听人说北齐王是个美男子,却没人提过,他竟然是个瘸子。
颇有些惋惜地望了一眼他站不大直的腿脚后,高畹兮又有些难受了。
她自幼出身贵族,自然知道贵族里的男人对妻妾的要求有多高。
北齐王是个瘸子,淳于敷的脸被自己毁了,是不是因为这样,她觉得同病相怜,才想嫁与北齐王的?
还是说,根本就是她从来不了解淳于敷?
她为了得到目的,狠,对自己狠,对身边的人狠,甚至连至亲都下的去手。
这样心狠手辣的人,选得北齐王又是什么善茬?不过,又有哪代皇权之下,是没有尸骨铺垫的呢?
淳于敷和北齐王身在高位,恐怕,这些顾虑就更多,需要谋杀的人也就更多了。
高畹兮想想,又有些后悔自己打了淳于敷。
两相矛盾之下,她踌躇地走上前,望着一脸冷色的淳于敷道,“淳于姑娘,本…是我太冲动了,我做的有错,你…”
淳于敷不想理她,望向钱玉,道,“殿下,能否去催催婢女?这淳于府,再呆下去,我怕会有危险。”
“好,孤出去看看,这位姑娘,你就留在此处陪陪淳于姑娘说话吧。”
钱玉惯会察颜观色,望见高畹兮看着淳于敷时,神色间不大对劲,便有了些猜想。
想不到这王妃,竟然会和她一样欢喜女人。
她虽说自己在这上头跌了跟头摔得不轻,但她自从与木雪分开后,便养了一项乐于成人之美,搓合人在一处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