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不为所动地笑了笑, “是么,孤也觉着许久不见爹了,不过,爹也曾告诉过孤,规矩就是规矩,尤其孤还是这北齐的王,坏了规矩,又如何立足?爹说是不是?”
钱世勋眉头略皱,随即舒展开,跪在地上叩首淡淡道,“殿下说得是。”
“爹理解就好。”钱玉把脸上的笑一收,起身冷脸吩咐身旁的护卫,“钱大人和燕公子犯了宫规,孤念在和他们是亲眷的分上,就一人赏二十大板吧,让他们先在这宫门前跪几个时辰,等上朝时,你再把人拉到神武门前,当着那些上朝的文武百官的面儿行刑!”
就像一场博弈一般,这一场赌局里, 她和齐孝衍, 只能有一个人活着,比得, 就是看谁会先沉不住气。
她手里还有六分兵权, 钱世勋虽说手里只握了四分,可加上周围伺机而动的贵族, 其实,谁也没有多大的胜算。
所以,都要忍。
不过, 忍字头上一把刀,她自认为忍气吞声过的日子已经够多了,甚至, 起兵之初, 朦胧察觉到钱世勋的意图时, 她不但不能对他们做些什么, 为了骗取钱世勋的信任,她还不得不主动吃下那些含有剧毒的东西。
她忍得住也耗得起, 反观钱世勋搁在手心里头的齐孝衍, 果真是没吃过苦的贵公子,多受一丝委屈,就要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
呵,要怨,只能怨她不是男子!
钱玉咬牙切齿地想, 若是能让她在这场博弈中胜出,她一定要下规定,让这些贵族家里的男人一个都不许接任家主之位,否则,就把他们全杀了!
他们种的因,就让他们的子孙尝后果吧!
好好的心情被这一个插曲搅坏了,本来想着,为淳于敷办一场接风宴的心思也没有了。
钱玉忍着气吩咐安置好马车里的人后,便意兴阑珊地回了自己的宫殿里休憩去了。
和衣在榻上略微歪了会儿,朦朦胧胧快要睡去的时候,宫室外头有小太监便躬身进来唤,“殿下,上朝的时候到了。”
“唔…”不情愿地半睁开眼,钱玉慢慢坐起身,歪在床榻上还有些困倦,淡道,“拿孤的朝服过来。”
外头小太监应下了,过不大时候,就传来宫门珠帘被拨乱的清丽声。
想着该是小太监送衣裳进来了,钱玉眼都没睁,淡淡吩咐说,“放在那边,孤过会儿自己穿。”
没听见小太监应声,倒是脚步声越来越响的进到她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