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话后,高畹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要问她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就见那珠帘轻动,从那后头慢慢走出来一位气质脱俗的中年宫人。 “……后生可畏,这位,便是淳于姑娘么?”
“原来还是个胡塞的美人儿呢。”又望了她一眼,女人慢慢笑说,“虽说早就听人说淳于姑娘聪敏绝顶了,只是奴婢还是不大明白,姑娘是如何知道是奴婢藏在这宫殿里的?”
“只是猜测罢了。”淳于敷淡笑道,“前朝覆灭已久,末帝的墓前的草都没人有心思去拔,除了身边忠心侍候的人,又怎么会有人在乎一个妃子呢。听我身边的姑娘说,这宫里只有姑姑是侍候过如妃娘娘的,所以,文施才有如此猜想。”
“这样么,淳于姑娘果真聪敏呢。”女人淡笑着说,“殿下迎娶姑娘,果然是明智之举。”
“你,你做什么要夜里出来吓人?”见不是鬼,还是熟人,高畹兮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怒站出来指责人家,“你知不知道,本宫快被你吓死了!”
“本宫?”闻言,那女人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惆怅的笑,“这个自称,自从娘娘殁后,奴婢可是好多年没听人再提过了呢。”
看见她落寞的样子,高畹兮也不好再指责她,转而扭头打量了一眼四周,问她说,“这宫殿,平常就是由你负责打扫的?”
“是。”宫人叹了一声,苦笑道,“原本我们家爷是派了八个侍女跟着娘娘的,只是,娘娘殁后,其他姐姐们都被陛下赐着殉葬了,只有奴婢,因奉命出去传信给我家爷,所以侥幸逃过一劫,待陛下殁后,才重返回宫中,苟且偷生地活着,替娘娘打扫宫殿,尽一分心意。”
“这么大的宫殿,都是你一个人在扫啊。”高畹兮佩服不已,“还坚持了二十多年,你也真是忠心尽职了。”
对于她完全抓不到重点的脑子,淳于敷已经懒得说什么了。
这宫人话里又是“我家爷”又是“陛下”的,难道她听不出来这其实是两个人?
如妃可是皇妃啊,听这宫人的话,却是除了当时的帝王,如妃还同时和一名男子有染啊。
那祭文,八成就是那男人写的。
而能堂而皇之地将自己写的祭文放在这宫殿里头的,普天之下,怕只有那位摄政王了。
“敢问姑姑,所谓的“我家爷”指得是如今江南朝廷的摄政王齐洛么?”
“哎……”被她突然一问,宫人始料不及地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