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延正专心致志地在看一副布兵图,她送了茶后,站在原地没有动,好一会儿,陈季延才注意到了她,皱眉转身道,“既送完了东西,如何不走?”
“陈将军,还记得草民么?”钱玉微微一笑,慢慢抬起了头。
“是你!”望见她,陈季延也惊讶得厉害,嘴唇动了动,不知她已经知晓了他们是甥舅关系,还装作以前待她的样子,亲和地看她道,“你如何会在此处的?”
“实不相瞒,草民这次过来,是想要向陈将军借兵马的。”
“兵马?你又遇见土匪了?”
“并非如此,草民借兵马…是为了夺回草民的东西。”
她这样似是而非的说法,让陈季延有些莫名其妙,见状,钱玉微微一笑,轻道,“不瞒陈将军,草民就是先前被夺了王位的北齐王。”
“你!”陈季延惊得瞪大了眼,指着她,身上有些抖,“你…你就是北齐王?先前命军队和我朝作战,杀我齐朝那样多杰出子弟的人,就是你?!”
钱玉淡淡道,“各为其政,陈将军,也莫要怪我。”
陈季延听了,好半天也没言语,过了会儿,忽而笑了,道,“不错,你是长成了呢,这么些年……你是要借我的兵马去夺皇位?”
“是。”
“你就不怕我将你送到陛下那里邀功?”
“不瞒陈将军,先前,我一直在将军的军队里当火头兵,不仅是将军的防军布阵图被我知晓了,就连将军身上也被我下了毒,将军若是执意要杀我,或是送我去朝廷,我也无话可说,但将军和几位副将军的的命,恐怕就要难保了。”
“你这是威胁我?”
“是。”钱玉笑了笑,道,“我已经走投无路了,算是亡命之徒,也没什么好怕的。”
“罢了罢了。”盯着她看了半晌,陈季延方叹息着摇头,“你也长大了……我可以借给你兵马,但我的兵马也是朝廷许可才能行动的,只要我答应没用,你还得去找摄政王。”
钱玉皱眉,“将军是说摄政王齐洛?听说他性子诡谲…”
“放心吧,你去求他,他一定会答应的。”望着她忧虑的神色,陈季延颇为悲戚地笑了笑,“你好好与他谈条件…他早先死了一个孩子,如今人到中年了,看见你这样年纪的人,心里一定喜欢…你多和他说说话儿…必要时,对他服个软,也就罢了。”
钱玉听得满头雾水的,陈季延却不多解释,跟她说了这一番话后,就递给她一块白玉腰牌,对她慈爱地笑笑,“你拿着这个,到摄政王府上,不需要什么,只要将这个递到他府内的守卫手上,便能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