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孝衍不耐烦地摆手,“听说什么,有话就直说,朕赦你无罪!”
“是…奴才听见那些百姓抱怨…抱怨说陛下您为君不仁,还不如钱将军当了皇帝呢。”
齐孝衍瞬间冷了脸,“哦?你说得,可是真的?”
“奴才哪儿敢骗陛下…陛下若是不相信,大可派人出去打听一二的。”
齐孝衍听了,沉着脸不言语,却让人唤御医过来,问他道,“如何,钱将军送来的那解药,朕让你仿着配一副,你配得如何了?”
“都配好了。”御医低头恭敬答道,“用料和钱将军送过来的一分不差。”
“那朕吃了它,和吃钱将军送过来的是一样的?”
“是。”御医点头,还没开口说这药乃是补药,并不是什么解毒之物,就听齐孝衍笑着挥手让他下去,“好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好似经历了一场极致荒唐欢愉的梦,梦境里, 她很是没有矜持地和钱玉缠绵悱恻。
木雪慢慢地睁开眼, 望见陌生的房饰还有些无所适从,因为身上的衣裳还穿戴得整整齐齐的, 她本来以为真是梦境,可还没起身,全身上下传来的倦怠和酸痛, 就提醒了她很明显昨晚上并非是做梦。
那么说,钱玉和她说得那些话……
木雪眼神微妙, 坐在床上好久没说话, 直到外头进来几个小丫头,说有位姑娘让她们过来这边服侍她, 才略微回神, 无奈笑着摇头,任她们替自己梳洗。
齐国退兵不过二十天, 齐孝衍便以谋反的罪名将钱世勋打入了死牢, 并定在立秋之日处斩。
他的府邸尽数被抄, 新娶的妻妾,则全部被齐孝衍下令充做军妓,好容易得的一个儿子, 也被他让护卫摔死了。但凡和钱世勋有些瓜葛的人,也全部被赐了死。
立秋这天,秋风萧瑟的厉害,钱世勋却只穿了一件薄薄脏污的囚衣, 身上背着重重的枷锁,在曾经是他下属将士的驱赶下,一步一挪的往刑场走。
两边的百姓望着他不断开口叹息。
“钱将军是善人。”
“钱将军不能杀。”
诸如此类的话不断传入他耳里,听见这些,他也只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