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是?”
“淳于敷的侄女,就是殿下在淳于府所见的、那位被亲爹打死的三小姐的女儿。”
“是么?”钱玉接过来她怀里的孩子,叹了口气,“那这么说…淳于姑娘是让王妃给她养孩子了?”
高畹兮没答话, 只向她借了四个将士五匹马,绑着齐孝衍的尸体,亲自坐在马上,拉着齐孝衍的尸首,猛地向外一拉,顿时齐孝衍的尸首四分五裂开来。
钱玉连忙将那小女孩儿紧紧抱在怀里,望着面无表情、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鞭子鞭尸,并将齐孝衍挫骨扬灰的高畹兮叹了口气。
王妃对淳于敷,当真是有情有义了。
亲手将齐孝衍剁成肉酱喂了狗,再将他的骨头砸碎后,高畹兮才如梦方醒一般。
对着面前血肉模糊的景象,胸口泛起一阵恶心感,捂着嘴一边吐,一边流泪向她道谢,“多谢…殿下…能…让我替她报仇。”
“王妃还是回去休息吧。”钱玉不忍地递给她一块手帕,叹息道,“我会派人去寻淳于敷的尸骨,将她以王妃之礼厚葬的。”
“不必了,人都死了,再怎么厚葬,也没有什么用处了。”高畹兮淡淡说着,接过她的手帕,苦笑道,“殿下只要替我将她的尸骨寻到,我替她安葬就好了。”
“好。”钱玉也叹气,允诺道,“王妃放心吧。”
人生就像是戏剧。在几起几落后,钱玉对于杀了齐孝衍和重新夺回皇位并没有什么感觉。
可京都原先的那些士族,却在她攻克皇宫的第二日,就殷勤地涌入宫中,对她祝贺朝拜,私自拜托礼官,连适合她登基的日子都选好了。
不仅是那些从前依附她的士族,甚至明目张胆和齐孝衍勾结的淳于敷的叔父也过来了。将他的二儿子绑了,押到她面前,对她老泪纵横道,“陛下,老臣教子无方,还望陛下惩处。”
“淳于大人真是说笑,我还没有登基,如何敢让大人称为陛下?”望着底下哭成一团的父子,钱玉淡淡笑道,“再说,二公子也是为了家族好,如何能称得上有罪呢?大人回去吧,我有分寸的。”
“这…这…”摸不清她的意图,淳于大人又在她面前好一通哭诉,方领着儿子回去了。
待他们走后,钱玉冷着脸唤来几个护卫,吩咐他们道,“今夜,你们暗暗潜到淳于府里,先将淳于家上下迷晕,再放一把火,将他们统统烧死。”
“这…殿下,淳于大人一家,可是三大士族之一呢…”
“是士族又该如何,如今兵力尽数握在我手中,难道还怕他们翻天不成。”钱玉冷笑道,“况且,淳于家也不只有他们这一脉是嫡系,你们只管去就是!”
“是!”
护卫们应声而下。钱玉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宫殿,淡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