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橙偏不吃她那一套,她怒气冲冲地提溜着自己的热水瓶,走到阳台边,打开瓶塞,将甁口对准阳台上一个白色小花盆,怒视许纪道,“你这个人人喊打的小三贱人,别以为一点小恩小惠的就能收买我了!告诉你,你的这一套谄媚工夫,我可懒得吃,也吃得恶心,你想讨好我,白日做梦去吧!”
话落,她提溜着水瓶就将滚烫滚烫的热水倒了下去,那种着紫罗兰的娇气花盆哪里禁得住这番暴击,在她倒下热水的一瞬,那花盆里头的罗兰叶子瞬间枯死颓败萎去。
那盆花是许纪精心照料许久的,今天来报名时,莫小北收拾被子的间隙,曾亲眼看过她抱着那盆花偷偷的哭,被问及时,她却梨花带雨地告诉她,只是那上头生了虫子。
一盆花生了虫就能哭成那样,她本人是有多么珍惜爱护这盆花?
自己的心血宝贝,被余橙这样随意就毁了,也不知道她有多么难过了。
“橙橙,你干什么!”
安吉也吓了一跳,忙上去把她拉开,不管你和人家怎么有仇怨,毁了人家的东西就是不应该了。
拿起来那一小盆紫罗兰,一看,根茎被烫得脱了一小块皮,叶子完全焉掉了,该是活不成了。
安吉脸色不太好,把花盆放在阳台上,赔笑着向许纪道,“许纪,她就那样儿……她那个脾气……你别太和她计较,这花儿……回头我让她给你再买一盆花回来。橙橙,你听见了没?”
余橙无所谓地把自己的水瓶拎回来,放到寝室公用的桌子底下,“买就买咯,反正一盆花值多少钱,总比让我忍着某些人的膈应要好些。”
许纪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地走到阳台边,抱起那花盆,默默打开寝室门走了出去。
莫小北以为她要出去痛哭一场,却听见“碰——”一声响,似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她正奇怪,许纪却红着眼睛又打开门回来了,对上几人的眼睛时,柔和笑笑,“不用买了……我……我把那个丢了,的确,那个在寝室里是有些占地方的,这样也好。”
说完,她走到自己床铺边,抖开薄被,拿起枕头,静静地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看她这样,安吉也不好多说什么,对她们努努嘴,示意她们别再出声扰她,几人会意,除了余橙我行我素地依旧大声外放着动漫,其余几人都轻手轻脚的,各忙各的事。
这边打热水洗澡五毛钱一大瓶,许纪帮她们打好水,一人垫付了她们四个人的份,安吉觉得过意不去,便提议着,每人放了五角钱在她床边上。
余橙没用她的水,却笑嘻嘻地直接往她床铺上丢了五块钱,自个儿拿着水瓶下去锅炉房打水去了。
看见她走了,安吉才叹口气,低声道,“这两个人……”
她话没说完,门“嘟嘟”被敲响了,以为是余橙半路又折返回来了,她忙住了话头。
莫小北站得离门最近,听见敲门声,便走过去握着门把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