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逃杀,只持续了一个半月,但给她的经验,却是过去十年都不及的。
所有同门,包括师父全部死光,她才脱离了那场噩梦。
她本来以为这就结束了,谁知这样的事又持续了五年,后面的五年,她是作为门主参与下一届五毒赛,因为没有人能够打败她,所以她才做了五年的门主。
后来,她被暗算,经脉爆体,投进江中,随着水流来到了这里。
这里很好,没有逃杀,没有暗算,能吃得饱,能睡得着,积累多年的疲惫翻了上来,太累了,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她闭上眼睛,窗外飘来的烟火气,让她有了微醺的睡意。这一觉,她没有再梦到以前的事。
江渺边做菜边哼歌,又是烧柴又是翻炒,忙得不亦乐乎。
这些天她都习惯了凌谷的固执,不抱对方能接受排骨的希望了,谁知今天随口一问,对方竟然答应下来,这在她眼中可是巨大的进步不挑食,是长好身体的前提,只要把钙补起来,那双腿就能早日康复了!
说起腿,制作轮椅的事也该排上日程了。
这些天,凌谷一直都待在床上,虽然没有明说想出去,但据她的观察,对方经常会盯着外面的光线看,也会被窗外的鸟鸣声吸引,之所以不说,大概是怕麻烦她吧。
江渺觉得,自己是有义务去回应凌谷的期望的。
眼看也快到十五大集了,不如到时候她就下山去,采买些东西也好。
到了那天,江渺起了个大早,下山赶集。
出门的时候她把早饭给凌谷准备到床边,见对方还睡着,就没打扰,心想反正也快,赶中午的时候,她应该就能回来了,本想留个条子,但是凌谷又看不见,所以只能算了。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凌孤就醒了过来,发现屋子里没人,她就闭目养了一会神,等了一会也没见江渺回来,她便喊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她烦躁地敲了几下床板,支起身子往床下爬去。
爬到门口,她放声喊了几句,还是没人答应。
凌孤握在门槛上的手渐渐收紧,脸色发青,极为难看。
什么照顾,什么安稳,全都是假的。
如同所有接近她的人一样,那个女人跑了,抛弃了她。
被抛弃了,被抛弃了。
这个词盘旋在凌孤的脑子里,若是换在以前,她是绝不会用这种以别人为主体的词汇的,向来只有她抛弃别人,没有别人抛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