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灼顿了顿, 这一套纯白棉质摸着就很上档次的四件套西柚医生把自己抱过来之前, 应该没时间换套新的吧?
那么也就是说。
盛灼嘴角泛点抑制不住的笑意,又一头砸进了那松软的枕头中,细细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果味香气,幸亏刚刚自己睡着了, 否则还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奇怪的举动。
待到她将床整理妥当, 她都没听到外面有声音,西柚医生估计是去楼下了?
谁料盛灼刚走到楼梯口, 就听那拐角处一个房门紧闭的房间内,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好像是什么大物件被摔落在地上。
盛灼皱眉,怎么回事?谁在里面?西柚医生?还有谁?
她踮着脚,顺手抄过一矮桌上的瓶状摆件,她的短刀在羽绒服兜里,只能拿这个凑合一下。
临近房门,只听里面传来谢溪又暴躁的低吼:fk!
盛灼来不及细想,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睛一脚,不行!后退又是一个助跑,再一脚将那房门踹开,举起手中的摆件就准备砸过去。
盛灼!耳边响起谢溪又短促而震惊的声音。
盛灼定住,这才仔细看清房间内的情况,是个厨房,房间内只有谢溪又一个人,地上散落着一个倒扣的锅,还有些惨不忍睹的蔬菜叶子和油渍。
盛灼握住那摆件的手慢慢收紧,无力地放下,她不敢抬眼去看谢溪又的表情,只是回身凝视着那做工精良的烤漆门上被自己破坏掉的古铜色门锁。
它甚至没上锁,只是合上了。
对对不起,我以为盛灼说的艰难,胸腔内还残留着刚刚那股炽热冲动的余温,踹过门的腿麻得好像绑上了千斤重的沙袋,她的思绪在自己的内心在自己的腿上皆是转了一圈,就是嘴边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该说什么?
说以为是哪个仇家过来伺机报复?
说以为是有人见不得她安生?
说以为是谁要将西柚医生当做自己的弱点?
这些不见天日的,终日滋养在潮湿阴暗角落里的梦魇,已经将她死死缠住还不够么?又怎么敢朝着西柚医生伸出爪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