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来的那个女客人又来了,还来了个客人,客人说她姓贺。
她们两个看起来非富即贵,我有点害怕。
真正有钱人家的小姐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今天她们也是看了看我就走了,我思来想去,想不明白。
你要是在我身边就好了,小时候都是你给我出谋划策。
比较不错的是,又留下了可观的小费。
所以我今天的晚餐加两个鸡腿!】
第十九页:
【贺小姐说我偷了她们的东西,一条好几万的项链。
我不懂,污蔑我她能得到什么?
老板好像很怕贺小姐,无论贺小姐说什么他都点头哈腰。
那位贺小姐说如果明天之前不还给她,就要把我带走,老板同意了。
夭夭若是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所以我现在只想多和你说会儿话。
想了很久,又不是真的能和你说上话,我真是病傻了哈哈。】
日记戛然而止。
眼泪掉到那熟悉的字迹上,盛灼慌乱地拿衣摆去擦,反而将黑色的笔墨弄得到处都是。
她有点委屈。
仰起头,久久地凝望着宿舍的天花板。
人都是这样,活着的时候,一笔笔记着盛耀是如何懒惰、不知进取。记得都是那些个盛耀出去疯玩夜不归宿的晚上,盛母拿着晾衣架狠狠怼着盛灼的胳膊,疯魔地喊她去把哥哥找回来。
记得每次被盛耀气到后,被家人当做撒气桶呵责辱骂甚至不许她吃晚饭的日子。
他们把爱都给了盛耀。
盛灼当然恨。
可当人死了,这些苦难好像就随之消散,不见了踪影。
徒留空荡荡的回忆。
盛灼缓缓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低声喃喃不知说给谁听:
好,挺好的。
大获全胜后, 青枭众人彻夜狂欢,连续好几天都能听到楼下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盛灼带着耳塞, 目光呆滞地盯着似乎在颤动的桌子。
是她失策了。
压在青枭社头上令人恐惧的巨石被击碎,众人自然是撒了欢的玩儿,如果她没听错,好几个二级头目都上台唱了歌,据说刀疤脸还亲自给大家展示了一段霹雳舞。
趴在桌子上的小狗睡觉也不踏实,眯一会儿就迷茫地抬头四处望望。
盛灼安抚地摸摸狗头, 起身决定收拾行李。
打电话跟班主任请假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孙雪晶一副要哭的样子:
你去哪啊盛灼,还有一周就高考了!
我要在家专心复习老师。盛灼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