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灼点点头,小声道:也不是很疼。
谢溪又:你这叫麻木了,不是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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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衣服脱了。
盛灼:!
她以为躺在病床上处理这些淤青已经是大材小用了,没想到西柚医生在工作台上瓶瓶罐罐地鼓捣半天后,竟对她说出这样的虎狼之词!
盛灼想挣扎一下,倔强地看向西柚医生,以示抗-议。
你这几天都腰酸背痛的感觉哪哪都不舒服吧?谢溪又严肃认真。
盛灼点头。
以后几天也会这样,你进了考场仍然是这样,你确定要以这样的状态去考试?
盛灼咬咬牙,我可以自己涂
我这药膏要控制量的,多了会痒少了没用。谢溪又笑道:都是女生你怕什么啊,况且我又不是没看过。
盛灼与谢溪又沉默地对视了几秒。
颤抖着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衣摆上。
只留下个小背心,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阵阵颤栗,自从被盛父盛母接回来后,从来不去公众浴池,也不去海边玩水,更没泡过温泉。
暴露在明亮白炽灯下的地方凉飕飕的,盛灼心中有个小人正在一边捶墙一边大哭,怒骂自己长了双不争气的脚。
谢溪又看着盛灼一副要慷慨就义的表情,难得没调侃一句,只是坐下来拿起挖勺开始上药。
清凉的药膏涂在肌肤上成片的淤青上,有如暴晒的沙漠中迎面吹来一股湿润的春风,效果立竿见影,盛灼只觉得一直隐隐作痛的伤,缓解了很多。
慢慢的,她不再紧绷着肌肉,整个人放松下来,静静看着西柚一声低垂的眉眼。
医生的眼睛很大,睫毛弯弯翘起,这样的眉眼在白皙无暇的脸上显露出水墨画般的朦胧氤氲,盛灼的目光沿着那优越骨相铸就的侧脸线条上漫步,一缕散落下的头发慢慢滑落,正好搭在医生白嫩可爱的耳朵上。
古人有云:香非在蕊,香非在萼,骨中香彻。
不过古人在赏梅花,她是在赏人。
盛灼突然感觉心中一痒。
她的眼神毫不掩饰,见西柚医生专注地一寸一寸摸着药膏,没有一点不耐烦,仿佛眼下涂药膏就是全天下最要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