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倒是个不服输的,但是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当他发现这个大姐并不在乎身上疼不疼,只想揍他的时候,就害怕了。
结局常常以一对龙凤胎嚎啕大哭来收尾。
谢家就是这样,大人斗,小孩子们耳濡目染地自然便学会了,那一对二五仔隔三差五地找麻烦,没有谢溪又的地方他们就互相斗。
跟一对斗鸡似的。
大多数时候,谢溪又都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而那个秋千是妈妈给她做的,所以她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可笑当时的谢家大人们只顾着争,争得头破血流也不罢休,更没精力去管教孩子,请的保姆帮佣又敢怒不敢言。
直接导致了谢溪又一走,现在谢家连个能站得起来的小辈都没有。
后来那个秋千的架子断了,那时候妈妈已经去世,她记得自己待在那修了好久都修不好,还气得大哭了一场。
现在大概已经被拆除了。
那座精美的小秋千荡起来时,就会闻到裹着泥土芬芳的风穿过衣袖,掀起层层叠叠洁白梦幻的裙摆,妈妈会在身后温柔地扶住她每一次下摆的后背。
而那手掌传来的温度,她现在还记得。
呵。黑暗中传来低低的笑,还真是老了,想这些干嘛?
谢溪又把烟丢在洗手池里冲走,上了楼。
洗了个澡后,她将沙发上的抱枕都丢到一边,清理出一个刚好够她躺的地方。
行动中的谢溪又突然顿了顿,看向了那扇紧闭的卧室门,眼中从楼下那一根烟里出来的滚烫情绪还未散净。
下一秒,谢溪又把抱枕又一个个摆了回去。
抬步走向了卧室。
姐姐
卧室门锁同样优秀, 打开门没发出一点动静。
拉紧的窗帘挡住了外头摇晃的霓虹,独留窗边的一盏落地灯, 燃着暖黄色的光芒,温暖的灯光由强渐弱,爬满了卧室的角落。
仿佛海上的灯塔,点上它就再也不怕迷失在汹涌冰冷的大海上,谢溪又每次睡觉都要点上这个灯。
那次在省城,她其实没有骗江北娇。
她一直都害怕一个人呆着, 一个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