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以为盛灼这么个小姑娘,把他打趴下了不太现实,所以说拿水打的。
盛灼低头看了看左手,确实提着一大瓶冰红茶,若真砸他头上,他估计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周围的人渐渐围了上来,窃窃私语开来。
盛灼本来想当场让男子感受一下冰红茶的险恶,但看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过来,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仰头看了看,很好,监控摄像头正好被相邻货架顶端一个金鸡独立的大桶水挡住了。
惯犯,这是个惯犯!
蒋二狗,又来上班了啊?这时一个大妈破口大骂:丧良心的,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净干这些腌臜勾当,刚刚我可看见了,人小姑娘的水在手里拎得好好的,哪里打你的头了?!
你才是二狗呢!男子厉色剜了那大妈一眼,又抱着头开始撒泼,那就是拿拳头打的,我不管,我现在站不起来啦,我要报警!快给我报警!
你还报警?!你个泼皮,警察就应该给你抓了去!大妈显然是见识过这人有多无赖,转头对盛灼说,你快走,他就是碰瓷,你赶紧走!
啊啊啊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啊!蒋二狗一听,赶紧过来想抓盛灼的腿。
盛灼仿若未闻,后退一步蹲下身子,巧妙地躲开了抓来的手。
脸上扯出一个相当怯弱的笑容,小声道:实在是对不起啊叔叔,你不要报警,我给你医药费。
蒋二狗一听眸中闪过喜色,却又听盛灼说:
不过我现在身上没多少钱,你看你站得起来么?和我去银行取。我有张卡,里面有我的压岁钱,不到两千你看够么?
蒋二狗哪敢耽误,噌地起来了,行啊,走走走!
盛灼微微一笑,刚要掏出手机给西柚医生发短信说耽误一会儿。
就见谢溪又从外围艰难得挤了进来。
她只看了眼蒋二狗,就从口袋中摸出钱包,抽了两张红钞扔给了男人。
拿着钱赶紧滚。
蒋二狗哪里肯走,手却将那钞票揣进了兜里,小谢大夫?你这不是侮辱我嘛?当我是要饭的?这孩子都答应和我私了了,不干-你的事。
说着就要拉上盛灼往外走。
男人的手还未碰到盛灼,就听身后一道寒冽地声音喝道: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谢溪又今日穿了个黑色短t恤,一条宽松的冰丝阔腿裤,着一双布鞋,唯一不同的是长发高高束起,脸颊两侧散落下些许碎发,看上去和普通的大学生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那张素来温和平淡的脸此时面无表情,嘴角下撤,无端的聚拢起一股凌厉气息,眸中盛满了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