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人家一边哭一边道歉。
真的是丢脸。
她光顾着消化这种难为情的滋味, 也没听清说了什么。
谢溪又见她垂着小脑袋不说话, 便歪歪头凑近了去看盛灼的脸, 脸上的妆都花了,眼线晕得哪哪都是,眼眶还泛着红。
怎么了?
谢溪又小声问。
盛灼摇头。
谢溪又无声地笑笑,蜷起食指, 用指背轻轻擦去小孩脸上的泪痕。眼线和粉底并不好清理, 她便将白衬衫袖子拽下来垫着手指,一点点擦拭干净。
温热的手指轻抚过燥红的脸颊, 向嘴唇去了。
盛灼悄悄偷看了谢溪又一眼。见她侧着头目光认真,银堂堂的月光下,她犹如一块晶莹透亮的玉石,清丽的脸上拢着朦朦的光泽。
老人家常说:灯下不看郎,月下不看女。原来是在这样的意思。
盛灼垂眸,看到谢溪又的手指,滑腻的皮肤下裹着形状细长优美的指骨。
那手指正耐心地擦着她乱糟糟的口红,指尖染上了些许胭脂色,清冷的月色似乎也融出旖旎的红晕。
没多想,下意识地。
盛灼张嘴,咬住了那手指蜷起的指节。
谢溪又顿住。盛灼尖尖的小虎牙正好抵在她手指上,泛起些轻微的痛,但更多的是痒。
脏。谢溪又从收紧的喉咙里挤出干涩地一个字。
嗯。盛灼依旧咬着没松口。
谢溪又没忍住笑了出来,另一只手摸摸小姑娘的头顶,低声哄着似的说:你是不是饿了呀,多大了还咬人。
盛灼呲牙笑笑,松了口。
待盛灼坐上谢溪又的车。
她看着窗外滑过的霓虹灯,想找个地缝的念头愈发强烈。
喝酒了么?没喝啊。
嗑药了么?从不碰啊。
难不成是叫人下了降头?
时隔四年,她想着就算再见面了,好歹也该是高贵冷艳的形象吧,成熟又高傲的大姐头之类的
失算了。
车子停在金茂大厦楼下。
是这么?
谢溪又从车窗向外张望了一圈,似是在打量这地方如何。
盛灼点点头,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好,我在楼下等你。